“收兵权?”柳吉祥问道。
虞暮宸解释道:“是啊!前些日子里谢家的三少爷谢君晏从道观里还俗,回了谢家,因前些年打仗的时候他在军中打了不少胜仗,本该封侯拜相的,但他年纪尚幼,所以只给了他一个骠骑将军的职务。”
骠骑将军?打仗很厉害吗?柳吉祥不明白的问道:“骠骑将军没有太尉威风吗?还有,按照我朝律例太尉不是没有兵权吗?”
“太尉本是没有兵权的,可前朝女皇为了制衡我们虞家和另外一位掌握重权的老王爷,给封了谢太尉镇国大将军,故而谢太尉便有了兵权,再后来,我们起义时,他便将兵权握在手里,再未曾放手过,我封谢君晏为骠骑将军只是为了分散他的兵权。”
“相公你封了谢君晏,兵权不是还在谢家手里吗?这与不封有何区别?”柳吉祥问道。
虞暮宸达到:“这谢君晏是个没成算的,一冲动指不定能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他原有个叫汪玉人的相好,如今在蜀国做皇后,按照谢君晏的性子,迟早夺了他爹和哥哥们的兵权,去蜀国找回汪玉人。况且我若是封了别人,谢太尉也定不会答应,何必放着近手的东西不用,而舍近求远呢?”
“原是如此,相公,你太聪明了,真厉害。”柳吉祥说道。
虞暮宸笑笑:“吉祥啊!你日后是要当皇后的,我们周国的皇后可与蜀国和康国的皇后大有不同,日后若是有了孩子,孩子便是太子或者太女,或是没有孩子,我走后,你便是这大周朝的女皇帝,这些事日后你都是要学的,光是你家相公聪明厉害可是不行!”
虞暮宸说得云淡风轻,而柳吉祥却听得心惊胆战,柳吉祥甚至怀疑虞暮宸这是在试探她,试探她的野心。
柳吉祥听了这话,虽说心中惶恐,可心下却是窃喜的,皇后,女皇帝,这多么诱人,但柳吉祥不敢想象,当她坐在龙椅上对众爱卿说平身的时候是该多么紧张激动……
“不光是朝政,还有兵法军事,你都要学。如今蜀国和咱们周国开战?,蜀国有汪玉人这个才女,我们周国也该有一个才是。”虞暮宸牵着柳吉祥的手继续说道
虞暮宸说得云淡风轻的,不像是承诺什么,倒像是在规划什么,在柳吉祥眼里,虞暮宸的话最好是不要信的,她自己才与虞暮宸相识不久,人心隔肚皮,万一虞暮宸只是利用她做什么全套,或是只是为了测试她柳吉祥留在皇宫里的一颗真心,也未可知。
柳吉祥虽不精明,可却也不傻,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是懂得的。
“相公,你说什么呢!我哪里会那些,我自小只知习武跳舞,哪里有那个脑子学朝政、兵法,皇上让我去当个会打仗的女兵好差不多。”柳吉祥说道。
虞暮宸听了,忽然驻足,转头面色凝重的对柳吉祥说道:“你方才,唤我皇上?”
柳吉祥忽觉自己失言,赶忙捂嘴,可为时已晚,想到虞暮宸在长清宫杀人杀得双眼通红的模样,柳吉祥如同对待教坊里严厉的嬷嬷一般,下意识的下跪,说道:“吉祥知错!”
虞暮宸心里本就有不舒服,见柳吉祥下跪认错,心下更恼了:“你觉得我是皇宫里,你伺候的主子?那可否要日日来与我磕头请安,让我对着你自称朕?还是我该唤你一声柳贵妃,来提醒你,你那尊贵的身份?”
柳吉祥被虞暮宸说得不知该如何自处,一句话也不敢说出。
此时,虞暮宸和柳吉祥刚走出皇宫,,柳吉祥就这么跪在宫门口,柳吉祥不敢多说一句,虞暮宸看着柳吉祥的眼睛,眼神很奇怪,像是猜疑更像失望:“我记得我干爹干娘都是直性子,有什么便说什么,小时候!他们常常教导我,对待身边人,该是真心以待,即便做不到真心,也莫要曲意奉承,终究是只有真心才能换真心,假意不仅换不得,反而平添仇恨,吉祥,你和干爹干娘真的一点都不像!”
暮宸心中的孤寂似乎从来未如今时今日、此时此刻这般来得猛烈,即便从前孤军奋战,尽管身边站着那么多的侍卫宫女,皇帝的仪仗是那般的气派,这些仿佛在顷刻间忽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人争这天下争得也无非是人之天下,即便攻下这世间最大的城池,是座空城,那又有何意趣?
“她”就这么看着,心里同情极了,“她”想要安慰安慰虞暮宸,可自己终究在梦里,一切做不得数,梦里的事怎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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