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的波澜诡谲。
说来可笑,当烟雨遇见安凉景时,烟雨因有着醉珑一般的记忆和面容亦如醉珑那般波澜不惊,反倒是多了几分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烟雨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总归这感觉还不错。
“珑妹,你能耐啊!居然就这么成了虞家的儿媳!那与老太爷没为难你吧?”安凉景如好哥们儿一般的拍了拍烟雨的肩膀。
烟雨支开了身旁的丫鬟们,随后对着着安凉景,开心的说道:“哥!放心吧!我好的很,对了,你怎么在这儿,还有,郡主成婚那日你怎么会出现在谢家?”语气十分平缓。
安凉景神色怪异的打量着烟雨:“女皇陛召我来京任职,谢家娶亲我自然要赴宴,不过,你……你怎么……怎……”
“怎么?”烟雨面色自若的问道。
安凉景蹙眉说道:“与我生分了许多,素日里你见了我,不打闹几下,是说不上话的。还有,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慢吞吞的了?像极了唐禧。”
“有吗?额,唐禧是谁?”烟雨心中疑虑。
安凉景略微吃惊的说道:“那谁的妹妹啊!你们成天混在一起,才过了三年,你怎么把她忘了?”
烟雨不解的摇摇头。
“先不说这个了,你怎会成了谢家的女儿,婳公主婚宴那日我一眼便认出了你,只是怕在众人面前失了礼数,未敢认你!现今外人甚少,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的连唐禧也忘了?还有啊!那个丞相有没有为难你。”
烟雨佯装成醉珑的模样,半真半假的将所遇之事告知了安凉景,安凉景听后也煞好奇:
“原是如此。
当日,虞府传来你故逝的消息,虞家未举办葬礼,只是裹了一块草席草草将你埋了,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我见不成样子,想要悄悄的给你买口棺材,却不想,当我带人将那裹着你尸身的席子挖出时,打开一看,竟看不到你的尸骨。
我也曾要远赴京城去找虞暮宸,可虞暮宸装作不识得我,原先我只是以为他将你藏了起来,可如今看来,他竟是将你八抬大轿的娶回了家。”
“是啊!他该是疼我的,可惜,我中意的却不是他。”烟雨叹道。
“珑妹,你知足吧!他待你是真心的,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只问你,你在此处过得可好?”安凉景问道。
烟雨苦笑道:“也好,也不好。”
安凉景有些担心烟雨,蹙眉说道:“你既说自己不愿待在京城,不如和我回灵州吧!我娘甚是想念你。”
烟雨依旧苦笑:“有些事情我还未弄明白,我还不能回灵州,不过离我回灵州的日子也不远了,至于安姨……安姨……代我向他问安!”
虞醉珑的安姨,安凉景的母亲,安夫人那个于虞醉珑而言如母亲一般的女人。想到此处,烟雨只觉心中波澜起伏,心口处似是被针尖麦芒刺伤一般的痛,不自觉的眼圈竟红了:“安姨,她还好吗?”
安凉景见状安慰道:“好!好!只是她常常念道起你。”
虞醉珑自幼父母便不在身边,安夫人没有女儿便待虞醉珑视如己出,却不想终是和安凉景作妖,令安夫人失望了。
烟雨心中对安凉景的提防仿佛在安凉景说出有关安夫人之事之后,便开始溃决了,她的记忆皆是虞醉珑的记忆,温情、温暖、爱意曾经的一切,她自己的经历她皆不记得,甚至自己的亲人她也忘得一干二净,只是这几日灵州热闹的长街常常出现在她梦中,有人唤着烟雨的名字,美好而又虚渺,谢君笑常说烟雨爱哭,像个孩子,从前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却觉得,仿佛真是如此。
到这里,“他”的心是痛的,自己妻子的记忆与自己毫无干系,甚至没有自己的存在,他如何不心痛,皆道这周国生来是个讲天理的地方,可怎么到了他们谢家这里,再怎么位高权重,再怎么权倾朝野,也不能令家人过安逸的生活……
安凉景如兄长,见烟雨哭得不成模样,大概猜测到烟雨在京城这边过得不好,便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对烟雨说道:“珑妹,这是三千两银票,你先收着,不论是在谢府或是虞府,都别委屈了自己。”
如果说方才烟雨的眼泪还在烟雨的控制范围内,那么,听了这话,烟雨心中暖意如江水袭来,眼泪也算是彻底决堤了“哥!不用了,我吃得好穿的暖,这些钱你拿回去吧!”烟雨抽噎着唤着他。
安凉景沉吟半刻,说道:“珑妹,你从前从不会与我客套,你变了,你以前见我给钱,便没有不收的。”
“是啊!人是会变的,如今我竟与你也客套起来了。”烟雨参着眼泪说道。
此刻,安凉景沉默,?也是心疼自家的妹子,良久,说道:“珑妹,你受苦了。”
烟雨苦涩一笑,?说道:“不受苦,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怎能事事顺心?哥!”烟雨顿了顿,道:“该我面对的,是逃不了的。”
是啊!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该面对的,面对即可,废话说得多,总归也会成了伤春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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