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还望大哥见谅。”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妹夫你言重了。”谢君莫见了吃食,便将什么事都忘在了身后,也不再责怪我与虞暮宸不等他,这让我心里很是不舒服。
“哥哥方才还责怪我们,怎么话锋一转,说起一家人的话来了?”说着,我径直穿上脚踏上的白底兰花绣鞋,虞暮宸本想帮我,但被我抢了先,便也只是看着。
“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见了自家夫君叫我数落,你倒出起头来了。”虞暮宸喃喃自语,我也不理会他。
穿好鞋后,我牵起虞暮宸的手,想要往门外去,对于他,我从未如今日这般主动,可以说,以前的我对他从来都是非打即骂的……
我将他眼角眉梢的窃喜尽收眼底,我笑了,笑靥如花,那笑容美的诡异。我牵着他,他不多说什么,只是任由我这样牵着踏过大厅的紫香檀木门槛来到院中,他原本憔悴苍白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喜色与欣慰,许是见我不再发疯而感到欣慰罢。
我与他行至院中凉亭边,凉亭边上摆放这一摆满了各式鲜花的花架,那些个花开得极旺,只是多是野花,我竟是一个也叫不上名的。虽叫不上名字,但却各外喜欢。
方才来时匆匆,却未见这院中竟有这么一处好景致。就算再疯,我终究是个女子,见了如此曼妙的花,亦是不自觉的靠近。
虞暮宸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伸手摘了一朵为我戴在头上,那花的颜色恰巧是紫色,与我此刻身着的浅紫襦裙极是相配。
我朝人皆以牡丹为美,以胖为美,可我却因患了失心疯,将自己折腾得瘦骨嶙峋,纵使戴上这花亦毫无半分美态可言。
官娘,你今日真美。”虞暮宸夸赞道。
我笑道:“夫君谬赞了。”我抚了抚头上的那朵野花,举止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虞暮宸一时错愕:“你叫我什么?”
“夫君啊,哥哥说你是我的夫君,我这般唤你有何不妥吗?还是,哥哥是在撒谎吗?”我婉转地看向他,仿佛自己知道了什么。
虞暮宸见我这般,眼神中瞬间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目光:“官娘,你想起来了什么?,。”
我心想,他这算是岔开话题吗?“日后官娘再不会叫夫君担心了,今日官娘原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做了些许疯事,还望夫君见谅。”我垂眸说道,眉眼间带着几分愧疚之色。
虞暮宸说道:“既知自己醒了,那便去吃些东西吧!”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如果你觉得我已经彻底接受了官娘这个身份,那么你错了,如果你想说我又在发疯,那么你又错了。谁会无缘无故,一觉醒来便能接受一个莫名其妙的身份。
开始,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便在桌角上磕头,但疼痛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后来虞暮宸给我讲了关于谢官娘的一切,我心中虽有些不信,可一到厨房除娘们皆唤我夫人,我便开始动摇,或许虞醉珑的一切只是个梦,或许我就是谢官娘;若我真是谢官娘,那究竟为何脑海中并无半分关于谢官娘的记忆,是失忆了吗?我自问。
此刻,我看着眼中的虞暮宸,他瘦了,比先前憔悴了,我想是否是虞暮宸昨夜趁我睡着时连夜将我送来芜枫县,再伙同这些人骗我,谢官娘这个名字根本就是他给我取的。
我心里怀疑着:“夫君可否带官娘到街上走走,官娘想吃街边的馄炖。”
“好。”见我有了胃口,虞暮宸喜不自胜。
夏日炎炎,芜枫县热闹非凡,街上小贩们的叫卖着,我与虞暮宸双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远处传来敲锣打鼓和鞭炮作响的声音,许是谁家喜事上门。
这街与灵州城的截然不同,灵州地处北方,鲜少有河流流经城中央,而芜枫县则有河流经过城中,人们将市集设在了这河的两岸,江南韵味尽显其中。
河面映着蓝天上飘过的朵云,两岸由一座拱桥相连,桥边一树海棠,白色的海棠花开的正盛,花瓣纷飞,飘落在河中随波逐流,树下有一石,石上俨然由草书手法刻着“梦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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