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走到法台之下,老道士也迟迟没有等来那一句“道长,请留步”。
老道士心急如焚,看着那最后一小段距离,老道士进退两难,一时间没了主意。
退回去,提一下加钱吧,好像破坏了自己得道高人的形象。继续走吧,那群村民又好像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
老道人低头瞄了一眼沾上了“血”的道袍,长叹一声,“唉,罢了罢了,赔钱就赔钱吧,命里无财,莫要强求。”安慰了自己一句之后,老道脚步轻快了许多,大步向着台下走去。
这件金色法袍是他以一天一两银子租来的,租借之前就有约定,不得弄脏、弄坏,若是违反了约定,那就要再赔一两银子,算上租金,一共是二两,而老道士这次前来,村民凑出的劳苦钱,却只有一两。
他这一豁达不要紧,可把那个小徒弟给急坏了。
小徒弟一拍大腿,心想,师傅唉,您老就不能长点心嘛,咱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您这儿还好面子,装什么世外高人,视钱财如粪土呢啊?出来一趟,累死累活不说,还赔了一两银子,要是只赔了一两银子也好说,可我刚才入情太深,一不留神,将那借来的鱼子,扔得太高、太远,也给砸坏了啊,这鱼子咱也是借来的啊,这要是回去被那苦主知道了,咱俩这整不好都要上街要饭了啊……
老道也看出了小徒弟的心思,摇了摇头,示意小徒弟不要言语。
跑江湖要的是啥?要的是面子,要是面子都没了,以后还咋赚钱?愁有啥用?咳出了血,咽下去呗,还能咋整。
两人走下法台,老道站在门外,遥看远处青山,背影要多萧瑟就有多萧瑟,就仿佛那唱了一出大戏,却没有人打赏叫好的戏子。
那小徒弟撅着屁股,愁眉苦脸地收拾一众法器,整张脸都能挤出水来,他看了一眼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师傅,叹了口气。
唉……跟上这样的师傅,也是倒了霉了,换一个师傅?还是算了吧,要是离开了我,他早晚得饿死,唉……认命吧。
老道正在那独自伤感,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眼前几人正是那之前站在远处,举止怪异的那几个年轻人。
老道诧异,不知这几人来找自己到底为何,老道上下打量了这几个年轻人一眼,心中有了计量。
眼前几人虽然也是身穿粗布麻衫,可看模样却要比那些村民干净的多,皮肤也要略微白上一些,一看就不是那些天天上山下地的人。
难道是此地安平长手下的兵?应该不会有错。老道跑江湖几十年,一直对自己的眼力颇有信心。
他抱了一个拳,问道:“几位大人找我有事?”
阎王好说话,小鬼最难缠,在别人的一亩三分地上,好好说话,总不会平白无故挨打。
见老道抱拳,刘青几人也跟着照做,“道长!”
道士见人普遍以拱手礼,特别是在江湖上,而在道观内则多是揖礼。
左手抱右手,停于胸前,身板挺直,不卑不亢,此代表只敬天地,不畏其它,而那左手抱右则代表抑恶行善。
老道刚才做的完全就是江湖人的抱拳而不是拱手,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老道心虚,害怕自己刚才那套把戏,早就已经被刘青等人看穿。
刘青刚张嘴,还没等说话,苟野便抢过了话头,“道长,您可真是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啊,一身高风亮节,不畏生死,实在佩服!刚才您作法的身姿,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真是潇洒异常。刚才您小徒弟的那一番话,我也听得真亮,我这辈子不佩服别的,就佩服那些重情重义之人,别的没有,这个,您拿着!”说完,苟野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塞到老道士手中。
金晓听得直点头,眼角隐隐约约还有些许泪水。
二狗也是长吁短叹,看着老道士说道:“唉……您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个拿着,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吧……”说完,他转过头,不再看老道士那蜡黄如同树皮的脸,他怕自己也一个不留神,跟着金晓掉下泪来。
方树撇了撇嘴,显然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老道士愣了愣,完全被搞懵了,咋地?你们不是因为看穿了我的把戏,想要来揭穿我,而是被感动到了?
老道士摇头叹息一声,“唉……烧香的和尚劝人向善,掌权的官员泽福百姓,提剑的道士斩妖除魔,这都是分内事,没什么可值得说的。”说着,老道士的手悄悄滑动,将那锭白花花的银子塞入袖中。
苟野满脸严肃,再次重重一抱拳,“道长高人!”说完,他便转身就走。
另外几人见状,也都纷纷跟着苟野离去。
最后,只剩下刘青还在此地,他笑吟吟地看向那名还在装高人的老道士,什么也没有说。
老道士被看得有些发毛,强装镇定问道:“小兄弟,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啊?”
刘青转过头,见苟野等人已经走远,这才说道:“你别装了,刚才你怎么演的我都看到了,那血一直含在嘴里,不太舒服吧?”
被人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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