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双狭长的眼睛却破坏了他那一身的气势。
中年男子看似信步闲庭,可眼中、脸上的焦急却明眼可见。他正是赵公子的父亲,赵麟。
赵麟只有一子,尽管妻妾众多,可多番耕耘,却也只诞下这一个香火。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对赵公子可谓百般纵容,这才造成了赵公子不学无术,每日出入烟街柳巷,成了如今这么一副孱弱的少爷秧子的模样。
之前报信那小二此时正在三楼一包厢内,规规矩矩地站在一人身后。
这三层楼的烟花所在,也正是他的产业,他名叫万山,七里镇当地称他为万二爷。
而他如今这诺大的产业,也完全是机缘巧合,善念所得。
当年还是穷苦学子的青山郡郡守老爷前往流裳赶考,半路途中钱财被偷,干粮也恰好吃完,饿得不行,他便去偷船家与同乘之人的干粮,一来二去没有被发现,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可千日做贼,哪有不被发现的道理。更何况,他本就不是那精通盗术的贼。
学子苦苦哀求无果,反而还被打了一顿,扔下了船。
就在这日后的郡守老爷快要被饿死在街头的时候,恰巧被同样穷苦出身的万山发现,万山一时恻隐,将那赶考学子带回了家,一番照料后,学子保住了命。
得知情况之后,万山一咬牙,将家里仅剩的一点碎银子交到了那学子手中,当做赶考路上的盘缠。
学子十分感动,当时便割破手腕,用自己的血,在一块木板上,写下了一张“借条”,说是借条,更像是承诺。
他日我若不死,你我二人,身家共分。
当时万山还开了一个玩笑,“你可得了吧,我也就剩下这一间破草房了,这要是在对分,我还不得饿死啊?”学子脸一红,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学子再次道谢之后,拿上钱,前去流裳赶考。
一番大考下来,鱼龙尽显,学子不枉多年苦读,得中状元。
可状元也就只是状元,这不过是扣响了那个名叫“宦海”的宅门而已,若想当官掌权,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熬了十多年,那个曾经年少的学子,终于熬成了人人羡慕的郡守大人,学子履现承诺,万山也终于成为了七里镇家喻户晓的有钱人家。
短短十年不见,那两个曾经的少年,均以在不惑之年,便已有白发隐现。
一个是因为宦海心思驳杂,一个是因为穷人活着太累。
万海此时略微有些拘谨,丝毫没有了平时那种大马金刀的自持模样,他看向身边那位老者,询问道:“真不用管一管?”
老者捋了捋胡子,笑容模样,“不用。”说完,只见他伸出手,就那么轻轻一挥,一、二楼的客人便纷纷都停止了动作,就仿佛那寺庙当中供奉的佛像一般,那戏台上的女子单脚着地,却丝毫没有摇晃,脸色如常,看不出任何难耐神色。
若是此时仔细观察,便最能看出这寻乐的人中,谁最好色,谁最青涩,哪个姑娘五官端正,哪位女子妆容精致。
万山对这一手惊为天人,心里更加确信那身旁老者的神仙身份。
众人全部如同石像一般定格,唯独那一众拾阶而上的兵士与二楼冲突的九鬼等人没受到丝毫影响,而他们仿佛也没有看到那怪异一般。
九鬼拉着那柳依姑娘的手,此时正喝到兴头之上,柳依尽管不愿,可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赵公子,又瞟了一眼那低着头,脸颊红肿的狗腿,心中叹了口气,委身坐在九鬼那干瘦的双腿之上,喝下那杯递到嘴边的酒水。
来到二楼,赵麟一眼便看到那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儿子,他连忙蹲下神,一把抱住儿子,就好像只要他这样儿子就能好过来一样。
见自己无论怎样儿子也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他转头看向跟随而来的兵士,怒喝道:“还不快带公子去看郎中!”
见老爷发火,其中一名手脚麻利的兵士立马伸手接过赵公子,背在身上,快步向外跑去。
见到七里镇的安平长大人,九鬼和那几名土匪都是一惊,本来晕晕乎乎的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特别是那柳依姑娘,身体更是一颤,这几个土匪不知道赵公子是什么来历,可她却清清楚楚,再加上此时自己这般模样,难免不会被迁怒怪罪在自己头上。
刘麟看向九鬼等人,一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伸出手呵斥道:“好大的胆子!我见你平时还算老实,便不曾去找你麻烦,可你却主动滋事,今日,竟然敢打伤我儿子,哼!把他们给我拿下!”得到命令,兵士们纷纷拔出腰间长刀,向九鬼几人围拢而去。
柳依一见此时场景,连忙挣脱开正在发愣的酒鬼,她躲到一边,怯怯解释道:“安平长大人,这一切,跟我都没有任何的关系,呜呜……”说完,她掩面哭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泪可流。
一听那刚才还被自己踢了一脚的赵公子,竟然是眼前安平长的儿子,九鬼大惊失色,心里也在不断暗骂那站在角落的狗腿,他娘的,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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