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无险,二人来到山涧对岸。
苟野四下看了看,转头问道:“咱们来这里干啥啊?该不会你说的耍,就是这个吧?”苟野拍了拍还没有解下的青藤。
刘青说道:“当然不是,跟我来就是了。”
在那本《千厥杂录》苍州杂谈卷一不起眼处,刘青看到了这样一句话,“雅重十三年,有残剑开天幕,落于苍州最北,一女子伴剑一侧,其名月珠。”这段文字虽然只有二十余字,不过在这一场国祚崩断都只有四五个字的书中,已经可以算是占了很重的笔墨了。
雅重乃是苍州第二任“王”的名,“雅重十三年”指的是雅重在任十三年所发生的事,苍州与其它州不同,其他州尽数是“上迎天命”自称天子,乃是“天”的“子嗣”,而苍州历代则是自称“王”,人王不敬天地,人与天地不分尊卑。
苍州这第二任王,姓林,名雅重,字七律,如今这位掌管一州山河的苍州王姓姜,名怀古,字浊殷。
苍州历代以来,皆是战火不休,第二任苍州王仅仅在位三十年,便被人一路打到流裳城,斩杀当场。
如今这位姜浊殷乃是苍州自从有“王”以来,在位最久的一位,从第一任“王”到如今,不过八百七十余年光景,而这姜浊殷自己便占了最后这二百余年。
刘青率先向北走去,苟野跟在刘青身后。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两人身上已经见汗,苟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问道:“还要走多久啊?”
刘青看了看已经有些见黑的天色,挠头答道:“不应该啊……”
那本书上隐晦极少,大多是有什么就写什么,根本没有什么类似于文人骚客的那种“矫情”,按理来说,不应该在这一段,单单来一个“雅比”。
见苟野有打道回府的意思,刘青将书上那段文字与自己的猜想,与苟野说了一遍。
苟野伸出拳头,无聊的砸了砸身边的老树,说道:“这意思不是很明显么,说的就是这月珠山啊,很明显,那书上说的“女子”,就是对于这座山的一个雅致说法而已。”
刘青点点头,虽然不太赞同,不过也没有出声反对。
“再走走吧,总不能白来一趟。”说完,刘青也叹了口气。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苟野已经彻底不耐烦,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摇头说道:“不走了!打死我也不走了,我这脸都被划破了,再走下去,山下三里镇的姑娘们该不喜欢我了。”
刘青也已有了回去的打算,于是,说道:“好吧,那咱们现在就回去。”刚说完,刘青鼻子耸动,闭上了嘴。
苟野根本没看到刘青的怪异,自顾自说道:“我长这么大,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就靠着这张脸等着给你找嫂子了,这要是划破了……”
“等一下。”苟野还要继续说话,突然被刘青打断。
“咋了?”苟野抬头看向刘青问道。
刘青指了指不远处,问道:“你闻没闻到什么味道?”
苟野伸出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仔细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啊,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刘青摇头说道:“不会错的,我打小鼻子就好使,你又不是不知道。”
苟野站起身,来到刘青的位置,还是没有闻到任何味道,“我还是没有闻到啊,那是啥味?”
刘青闻了一会儿,脸色有些古怪,说道:“好像是香烛的味道。”
“香烛?这深山老林的,在这附近,除了咱们青木寨,就没有活人。”
刘青转头看向苟野,提议道:“咱们去看看?”
苟野咂巴了两下嘴,有些不太想去,“还是算了吧,我感觉应该是你鼻子出问题了,这大半夜的,咋还能有人燃烧香烛呢,就算是祭奠先人,也没有大半夜来的啊。”说着,他已经向后退了几步。
刘青伸手一拍苟野肩膀,一脸失望感叹道:“唉……想不到啊,咱们大名鼎鼎的苟大爷也有害怕的时候啊,这要是让三里镇那些仰慕你的大姑娘们知道了,那我这嫂子……啧啧!”
苟野一听,顿时瞪起了眼,那模样还真跟金彪有七八分相似,他拍着胸脯说道:“害怕?开玩笑,苟大爷我就没有害怕的!走!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到底是哪一方孤魂野鬼,竟然敢在他苟大爷面前放肆!”说着,他拉起刘青的胳膊,向着刘青刚才所指的方向走去。
刘青撇撇嘴,没害怕?那你手抖什么抖?抓我那么紧干嘛?
刘青调侃道:“二狗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吧?”
苟野张嘴吐了一口唾沫,“呸!你不带这么埋汰人的,我哪有他那么胆小?”
“那你腿抖什么?”
“嗯……天冷!”
刘青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四周那些正值苍翠的草木。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两人也同时停下脚步。
此处位于月珠山半山腰,方圆十丈。地面青石铺就,月下散发点点荧光,一残破小庙孤零零立于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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