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类兵器在近身之后便会失去杀力一样的道理。
金彪并没有在意三郎的这番计较,只见他手肘回收,身体前压,左手手肘直奔三郎面门而去。
三郎伸手抵住那直奔面门而来的手肘,右手向上一抬,就要卸掉金彪的整条胳膊。
动着手,三郎笑道:“真想不到,原来你还是一位修仙之人。”
金彪笑答道:“不,我可没有那本事,就是一个习武的糙汉子而已。”说着,金彪借着三郎那向上抬的力道,将胳膊向上抬去,侧着身,来了一个“压靠”,以后背撞向三郎。
三郎眉头一皱,向后倒退半步,躲去这势大力沉的一靠。
他站在原地,仔细思量金彪刚才话语的真假,若是他并未修仙,那这山上的幻象又是如何而来?难道哪里还藏着一位?
他问道:“那这山上的那些土匪?”他指了指这空无一人的山寨。
青木寨原本就好像是一幅市井画卷一般,欢笑不停,往来进进出出,自从刘青几人走了之后,这青木寨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张“白纸”一般,往日那些在寨子内高声叫喊,调笑骂娘的土匪竟然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金彪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说。不过,不会有人来阻拦。”
“好!”说完,三郎再次做了一个起手。
金彪活动了一下手脚,全身上下骤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只见他一跺脚,整个演武场顿时颤了颤,那脚踏的地方,犹如摔在地上的镜子一般,布满裂隙。
金彪咧嘴一笑,说道:“可别被我打死了!”话音未落,一道破空声响起,演武场中瞬间就没了金彪的身影。
二郎警惕看向四周,心中大惊,看来这次是看走眼了,他向来谨慎,在来之前就仔细调查过金彪的经历与武学功底。
金彪当初好像发生了一件什么事情,随后便离开了三里镇,远行几年,走了很多地方,这一身武学也是那时学的,他那传武师傅也不过是一位小武馆的“宗师”,三境拳师而已。
这位山寨的土匪头子哪怕再怎么“青出于蓝”,也最多不过四境,绝对不可能是如今这般的身手。
突然,二郎转过身,对着面前就是一脚,而他面前,金彪也突兀的现出了身形,两人一拳一脚对撞。
这拳脚对撞之声就好似炸雷一般,若是山下那些未曾练过武的,说不定光是这声响,就能将那人给活活震死。
一声爆响之后,二人齐齐被打飞了出去。
片刻后,金彪缓缓从碎石堆站起,他晃了晃满是灰尘的头,伸手将那“挂”在胡子中的碎石打掉,笑道:“装死那可就不像是苍州大名鼎鼎的三郎了。”
三郎没有丝毫尴尬,他也同样从地上站起,一脸平静的收起藏在袖中的匕首。
偷袭丢脸?不,丢脸的永远都会是那个最终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的那个人。
“再来?”金彪问道。
三郎点点头,“好!”
…………
月珠山,小庙内。
一个肩搭抹布的少年站在那神像之前,他摸了摸脸,说道:“可惜了……”
山神娘娘笑了笑,点头道:“是挺可惜的。”
她一挥手,那盏灯笼便出现在她面前,她伸手一点,一阵好似水波的涟漪过后,那灯笼上竟然浮现出刘青一行人下山的身影,她问道:“这个金晓是你做的手脚?”
花容伸出双手,夸张的拍了两下,他绕着这山神娘娘转了好几圈,咂嘴道:“啧啧……你可比那老头聪明多了,不光猜得准,还知道活着好。”
她浑身一抖,问道:“他死了?”
花容摇摇头,“没死,活得好好的呢。”听到花容这答复,她明显松了口气。
当初她之所以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那棵曾为她遮挡过一夏燥热的老柳。
这山神娘娘与那老柳树也是一对苦命鸳鸯,想到这儿,花容叹了口气。
花容自问自答道:“金彪跟采露可惜?可惜!一个傻姑娘等了那傻汉子两辈子,最终也没敢说出自己的喜欢,哪怕到死。他们俩不可惜?还真是不可惜!人在面前,你不说,你怪谁?怪我啊?他娘的!”花容越说越气,抬起脚,一脚将那漂浮在山神娘娘面前的灯笼,踢了一个粉粉碎。
花容一顿张牙舞爪,打了好一阵子的王八拳,吓得山神娘娘躲得老远,也不知道他是发什么疯。
似乎是打的累了,花容伸出手,不断上下起落,开始“气沉丹田”,嘴里嘀嘀咕咕:“遇事平心……遇愁静气……”。
那山神娘娘心疼的看了一眼已经变成了一地破纸的灯笼,她问道:“金晓那丫头是采露的身外身,这我知道,可那金彪日后将会是谁?”
花容斜着眼看向这像是傻子一般的山神娘娘,“刚才我夸你聪明的话,我收回来,当我没说!”
山神娘娘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苟野?”
花容没有回答,而是“哼”了一声,显然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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