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内,推杯换盏,欢笑声传出去很远,特别是苟野的呼喝声,将院外的鸟儿惊得四处奔逃。
苟野站在地上,一条腿踩在凳子上,正在与林古划拳,林古的架势和他差不太多,也是糙汉子的喝酒姿态。
喝酒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如何回甘,如何喝得多却不醉,如何劝酒,如何挡酒,这上面的说道可一点不比那江湖儿女的十八般兵器要来的少。
喝酒的人同样多种多类,有的人擅长寡饮,一个人念着着远方的人,想着身边的事,一口接着一口,从不需要别人来劝酒,直到沉沉睡去,酒坛歪斜了一地,酒水撒了一身,泪水湿了衣襟。
有的人喜欢拼酒,如果酒桌之上和和气气,那则酒不如水,一场相聚之后,若是没有几个人躺在桌子下面,没有人闹出几个笑话,那喝起来,顿时就少去了八成滋味,喝酒不醉,你喝什么?
有的人喜欢劝酒,无论平时关系多好,可一到了酒桌之上,立马就变得“六亲不认”,种种花言巧语的“挑拨离间”之后,将那本来和和气气的喝酒双方挑动的面红耳赤,恨不得喝死对方一样,而他则是再次摇身一变,成了那劝人少喝一点的老好人,种种趣味乐在其中,就在这酒桌之上,只要别人喝的比自己多,那就是一场沙场大捷,大快人心。
有的人喜欢在一旁静静看着,看着这些好友的欢笑、划拳、相互调侃,直到众人全都喝醉,他这才笑着站起身,去做那没人愿做的劳累事,将那一个个醉酒的挚友搀扶回家。
谁不愿劳累一天之后,借着大醉一场,说一些个平日不敢说的牢骚话,然后回到家,迷糊着神智,昏沉着头颅,躺在热炕头睡一个天昏地暗?
可事事都要有人做,总不能全都倒在街上,一起露宿街头,惹得旁人看个笑话吧?他们不是不想,而是想的较多。
苟野伸出手,一拍桌子,脸上那喜悦神色,藏都藏不住,他红着脸,粗着脖子,指着林古的那个酒碗喊道:“快喝!”
一旁的二狗与方树跟着起哄,金晓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两个喝酒的人。
二狗拿着筷子敲打桌面,就好似那战场之上的擂鼓之人一般。
方树抿了一口酒,对苟野称赞道:“你这都连着赢了六七次了,心思确实细腻啊。”
苟野迷离着眼睛,扭头看了眼方树,一脸疑惑,“你说啥?”
好家伙,方树好不容易夸人,苟野竟然因为喝醉,没听明白。
林古同样也是一副醉酒模样,他闭着眼,摇了摇头,好像是感觉清醒了一些,这才一把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他将那酒重重砸在桌上,喊道:“再来!”
老子走了这么久的江湖,喝过这么多的酒,划拳还玩儿不过一个瓜娃子?
屋外热闹,刘青则一个人躺在屋内昏睡着。
他眉头皱起,一脸的痛苦神色。
梦中,他持剑神游,行走于天上人间,斩妖、杀人、除魔、诛仙,一幕幕如同走马观花,看得见,却都看不真切。
最后,画面定格在冰天雪地,一抹梅花之下,他面前站着一位老人,那老人身材佝偻,张嘴不断说着什么,可他却一个字都听不真切。
可不知为何,他却感到一阵伤感,就好像眼前这个将死之人是他的什么至交好友,而这个老人的将死也全是因为他造成的一般。
突然,两人身旁突兀出现一俊美少年,那少年宽衣大袖,衣袖上用金丝绣着大朵的牡丹。
那少年同样说了几句话,说完之后,他看了刘青一眼,随后,笑了笑,少年便变成了一滩白雪,散在地面。
少年说完那几句话之后,只见那老人对着刘青摇了摇头,好像是在拒绝,可刘青却不由自主的一把按住那老人的肩膀,然后,点了点头……
远在七里镇的花容正在给客人送茶,他哼着小曲儿,一脸自在。
突然间,他身躯一震,紧接着便开始大口吐血,直接将身旁一桌客人的糕点给淋了一个通透。
那客人站起身对着花容就是一巴掌,直接将花容扇得瘫在了地上。
他怒不可遏,嘴里骂骂咧咧道:“你知道这糕点多少银子嘛?瞎了你的狗眼,要死就死在外面,紫葭!”
紫葭作为这里明面上的管事人,她看到这里的状况,连忙跑了过来。
这桌客人是这里的常客,据说跟那个矮胖的县老爷有着什么关系。
紫葭连忙道歉,说道:“不好意思,我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这小伙计也是才来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今日的花销的银子,我出了!”说完,她瞪了一眼躺在地上傻笑的花容,喝道:“还不管快去给客人换些糕点来?”
花容面色苍白,可却满脸的笑意,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与他那脸上的病态格格不入。
他来到桌前,瞟了瞟那个刚才对自己大打出手的男人,拿起糕点,径直向着后厨走去。
小爷我今天高兴,大人不计小人过!要是换做平时,小爷我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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