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焦急道:“只凭小子一人恐怕拿不下这丫头,还请两位出手,免得被她趁机毁去方子。”这番话果然管用,两人同时动容,一股杀气顿时从二人身上发出,紧紧锁住胡姬,一旦她有什么异动,便是雷霆一击。那胡姬本想一动手便将方子毁去,不想被哥哥识破。只凭梅青、梅云身上发出来的气势已经知道自己远不是他们的对手,此刻任凭她机智诡变也是手足无措。双手紧握短刃,暗下决心,宁可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屈服。
那汉子本见她露出害怕的神气,心下暗暗得意,一步步逼将过去,忽见她神色转为冷酷刚毅,不禁大为不安,知道这个妹妹素来性情刚烈,只怕她要同归于尽,自己现在优势占尽,大可不必冒这个险。最后一次尝试道:
“妹妹不必摆出这么一副你死我活的神气吧?毕竟咱们还是一家人不是?你乖乖把东西交出来,你继续开你的酒馆,哥哥发誓再也不来扰你,你母亲的遗物我也可以交给你。”
听得母亲的遗物,那胡姬明显动心,沉吟道:“我母亲跟你母亲素来不睦,你别是又在骗我吧?”
那汉子道:“我母亲虽然不喜欢你母亲这个胡人,但二娘很喜欢我的,这你也不能否认吧?她临终时便只有我在身边,连你也不愿意见是不是?她的遗物自然便是托付给我。”他见胡姬顾念母亲,便顺嘴改叫二娘。
那胡姬神色一黯,哥哥说得确是实情,自己的母亲不喜欢自己,却偏偏喜欢跟自己不睦的大娘的儿子,临终都不愿意自己留在身边,让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十分寒心。这胡姬名叫左明霞,那汉子名叫左明山,是异母兄妹。
左明霞终于不愿再争,想道:罢了,便给他又如何?猛觉得一股风声直袭脖颈,心神不属之下竟是不及提防,却是左明山见妹妹心神恍惚,出手偷袭。左明霞一开始便失了先机。二人武功本来相差不多,但左明霞一来措手不及,二来被打动心事,失去斗志,梅青、梅云又在旁虎视眈眈,此消彼长,竟是迭逢险招。暗道:我命休矣,便欲束手待毙。
猛听一声大喝:“都给我住手!”却是吴忧见三个大男人以众欺寡,再也忍耐不住,出声大喊。
左明山好不容易造成现下的形势,哪有功夫理他,手下加紧进招,只想尽快放倒左明霞。左明霞形势更趋危急。胸口肩头连中两掌,“哇”地一声,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显然受创甚重。
吴忧道:“我数三声,要是你们再不停手,我就把这狗屁方子给烧掉了!一、二……”
左明山一听“方子”心头一震,百忙中转眼一看,吴忧正把一张纸凑到火折子上面去。心下惊疑,不知自己家的东西怎么到了外人手里。欲待不理,又实在不能放心,咬咬牙,住手后跃,阴沉沉道:
“阁下要怎么样,划出道儿来吧。”
吴忧推推水凝,示意她去扶住左明霞,笑嘻嘻道:“其实你妹子已经和我私订终身了,所以这传家宝自然也交给我保管了,按大舅子你刚才的说法呢,她已经不是你们左家的人了,是我吴家的人了,不知左兄以为然否?”
左明山心中大骂,却见吴忧将那纸条只是不住在火折子上转悠,不敢发作,回视梅青、梅云,两人缓缓摇头,显然没有把握在纸条烧毁之前一击得手。
左明山换上一副笑脸道:“既然是妹婿,有话好说么,你先把火熄了行不行?”
吴忧笑道:“是啊,我老这么举着也累得很,很可能一不小心就烧着了,大舅子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吧。这样吧,你们退到门外,我把纸条扔出去,如何?”
左明山道:“我们怎么信任你?”
吴忧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喜欢暗箭伤人么E不信也由得你,我可累啦。”
左明山恨恨道:“算你狠!”跟梅青、梅云退出店外,分别守住门窗。过了一会儿,只听吴忧在里边大喊一声:“接住了!”无数纸片飞了出来,三人一齐大骂,却不敢漏了任何一片。只听得“砰”的一声,却是吴忧撞穿了内堂墙壁,携着两女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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