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无影’及时提供的准确情报。
陈青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叛军攻击飞云关,说到底,就像吴忧推测的,苏平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这支叛军能够有什么大作为,只希望能够尽可能拖住阮香吞并淄州的步伐,让张静斋可以从容集结兵力。说白了,他根本就不在乎这支部队的生死存亡。淄州的叛军就像是一只恶狗,既不能让它吃饱,又不能让它饿死。这就是苏平交代陈青的对待淄州叛军的原则。
陈青见潘金龙急了,忙道:“潘将军少安毋躁,莫要着急,万事好商量,我已经报告苏先生,他会调拨给我们一批攻城器械,不几日就会运到。你们也不能光是抱怨困难多,谁没有困难呢,我们也要想想办法,利用现有手头的条件,作出点儿成绩来。难道名闻天下的淄州军会被这点儿困难吓倒么?”
忽然一直没有开口的裘珲阴恻恻一笑,用他尖细的嗓音道:“陈先生当咱们是傻子么?这位‘无影’的朋友也太不讲义气了。”他细细的眼睛瞟过陈青和代表“无影”的那位女子。
他清清嗓子道:“要不是兄弟道上的朋友多,消息灵通些,咱们都被你们耍了还不知道呢。我有个从烽火城方向来的朋友说,灵州已经调回其精锐部队来对付咱们,阮香已经授权灵州军的军师吴忧全权指挥灵州‘平叛’事宜。现在灵州大军已经封锁了灵、燕两州边境,从燕州那里,一根毛也运不过来了,咱们只有等死的份儿啦。不如就此一拍两散,各走各的道吧。我的兄弟们可不想陪你们送死。”说着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一众叛军将领都怒视着陈青和那女子。陈青也吃了一惊,这倒不是装的,他确实还没有收到这条消息,特别是吴忧已经派兵封锁了灵、燕边境这件事他毫不知情。陈青也把目光投向那女子。
那女子神色不变,显然早就收到了这个消息。她好像没有看到淄州众将那杀人的目光,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这才抬起眼睛,眼神凌厉地扫过淄州诸将,这些将领也都是凶悍之徒,但是接触到她凌厉的眼神,都不觉低下头去。
这女子缓缓道:“不错,我们‘无影’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我也是故意没有向大家透露。既然裘珲头领已经说了出来,我就向大家解释一下。
“阮香是派了军队回来。吴忧现在直接指挥的有纳兰庆的灵州军团,还有于成龙的淄州军团,淄州全境的军队都归他节制,他可以随时调动。现在封锁灵、燕边境的就是纳兰庆的军队。吴忧手里只剩下了于成龙的淄州军团。
“我想吴忧留下淄州兵团的用意各位也该明白了吧,各位也应该明白淄州军团的参战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吧,各位应该也没有忘记咱们起兵的理由吧?现在虽说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但是谁敢保证这些士兵不会因此而背叛我们?各位对自己的士兵有多少约束力大家心知肚明,我也不想说出来羞辱大家。为了防止士兵暴乱,封锁消息是必要的。
“说句难听的话,咱们现在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被吴忧剿灭了,在座的谁都逃不了。士兵们可以再投降,吴忧不会为难他们,可是你们这些军官就不一样了,灵州的军法队早就磨好了屠刀在那里等着你们了。
“想逃跑么?你们已经是第二次背叛,天下虽大,不管到了哪里都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你们能逃到哪里去?所以你们要关心的不是燕州的那点儿遥不可及的支援,也不是一天死去几个士兵这种事情,你们真正要关心的是怎么找出一条生路,属于你们自己的生路。*别人的施舍你们一辈子也别想直起腰杆来!
“就是蝼蚁尚且偷生,你们这些活生生的人难道连蝼蚁都比不上么?是男人就给我拿出点儿勇气来,唧唧歪歪就知道挑别人的毛病,你们也配叫男人?阮香在灵州起兵之时,兵不过万,强敌环伺,环境不比我们现在险恶得多?现在呢?她占据了灵州全境,淄州也指日可下,她一个女孩子都能够做到这样,你们这些平时只会让女人伺候的大男人,手里还有数万士兵,才遇到一点儿困难就埋怨这、埋怨那,你们一点儿都不脸红么?”
她剑锋一般的目光再次掠过众将的脸上,那些将领居然没有一个敢和她对视。
“现在,咱们讨论一下下一步的作战部署。”那女子用无可置疑的口气下达命令。在座的淄州将领居然没有人出言反对,蒋俊这个名义上的指挥官更是不置可否,神游物外,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倒是王灵第一个反应过来,道:“就请五姑娘领着咱们和灵州军决一死战,我提议由五姑娘指挥咱们。五姑娘一定会给咱们找出一条活路的。”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
陈青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同伴,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样厉害,当着他的面轻轻巧巧就夺取了全军的指挥权。再看那些叛军将领,再也没人向他看一眼,自己的影响力不过如此而已。
五姑娘也不客气,接过潘金龙递过来的象征军事指挥权力的宝剑和印信。
这时候裘珲尖细的嗓音忽然又冒了出来,道:“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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