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人冲刺过程中准确的连珠劲射有效杀伤了那些手忙脚乱的弓弩手。阮香冲在最前边,她用弓梢拨落了射向她的弩箭,同时连连还击,每箭射出,必有一人掩面倒下。
骑马冲刺,几百米距离瞬息即过,马匹冲刺之后也达到了最高速度,十几个长枪手已经堵在门口,可以见到刚才通过的巡逻队正转过头来,后边还有部队陆续赶来,旁边的士兵正在使出全力试图关上大门。眼看马的前胸就要撞上长枪手们的枪尖,阮香清叱一声,座下白马奋力一跃,腾空而起,直接跳过了长枪手们的头顶。阮香这时候已经弃弓换枪,枪起处寒光闪闪,宛如片片梨花,临近的几个淄州士兵当即咽喉中枪倒下。阮香的枪法是跟纪冰清学的,这还是第一次用于战阵,施展开来,果然威力不凡。
这时候阮香的卫队已经杀散了寨门处的卫兵,和阮香会合在一起。阮香道:“不要停留,敌人弓弩厉害,尽量保持近身战!”众女齐声答应,随着阮香在淄州大营内左右冲突。
因为事起仓促,又有大雪掩护,淄州兵并不知道阮香军冲进来了多少人,一时间大营内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阮香这支小队伍一刻也不停留,奋力冲杀,淄州的床弩等重武器不敢发射,怕伤到自己人。乱了一阵才发现阮香冲进来的只有百骑,并且全是女子,都存了轻视之心,所以士兵们只是雪团般裹上去,一心要生擒她们。不过阮香的卫队都是千挑百选的精英,战斗力非同一般,远用箭射,近用枪挑刀砍,只见白色的身影所到之处,势不可当,如同劈波斩浪一般,沿途留下了一堆淄州兵的尸体。
郝萌闻听阮香军袭营,已经杀进了寨门,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先调遣兵将保护中军。不一会儿又得到汇报,对方不过百人,这才放下心来,忙传下令去,务必活捉对方首领。这时候他还不知道阮香居然敢亲自冲阵。
正在这时候,大寨外边喊杀声震耳欲聋,靖难军的后续部队已经赶到,开始了猛烈的进攻。
这一次因为阮香小股部队突入,使得部队淄州军组织抵抗有些忙乱,被阮香突破的寨门自然早就塞住,大量的弩弓手匆忙就位,床弩刚才转过头对准了阮香她们冲进来的方向,现在又缓缓掉头,对准了外边蜂拥而至的灵州兵。
阮香也听到了外边的喊杀声,精神大振,她没有冲向寨门,却向大寨中央郝萌的方向冲过去,她的举动引起了淄州兵的一阵慌乱。
郝萌急了,这么半天还没有吃掉这支小部队,还让人家越杀越近,这帮饭桶真是枉称精锐。他没有想到的是,现在淄州军多数部队都去抵挡灵州军的狂攻,剩下来的守卫则不敢远离他的身边,无形中在中间形成了一个空白地带,阮香几次冲突不得*近郝萌,就绕着中军奔驰冲突,却总保持在弓弩手射程之外。淄州军倒也拿她无可奈何。
郝萌气恼道:“一群废物,用床弩!”
莫湘正在郝萌身边,她也意识到,如果让阮香的这支部队继续这么嚣张下去的话,对己方的士气会造成严重的影响,而且多了这支部队的骚扰,指挥外边的作战也增加了困难。但是也不能按照郝萌的意思不顾一切发射床弩,床弩一发射,上千支强力的弩箭攒射下,只怕淄州兵死伤会比灵州军多得多。
当下对郝萌道:“孩儿愿为义父擒下此人。”
郝萌看了莫湘一眼,却没有作声,一边郝威也摩拳擦掌道:“孩儿愿去!”
郝萌大喜道:“好,你带领本部人马去吧。”
莫湘讨了一个没趣,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退到一边。
郝威大喜,提起大刀,点起五百亲兵,俱是骑兵,迎头截住阮香冲过来的路线。
阮香见有人拦路,二话不说,长枪带着尖锐的啸声,直取站在前面的郝威。郝威急忙举刀一格,不料阮香的枪尖却在中途变向,从疾刺他的咽喉变成挑他的小腹,郝威吓得“啊呀”一声大叫,却听得“锵”地一声金铁交鸣之声,阮香的枪堪堪擦着他的腰畔金甲刺过,饶是如此,他腰间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原来刚才千钧一发的当儿,却是莫湘奋力射出一箭,震歪了阮香的枪尖。双方马速甚快,一个照面过去,都已冲到了对方的背后,阮香觑准了郝威的方位,回手又是一枪,郝威料想躲不过,暗叹“我命休矣”,这时郝威手下一个卫士奋力一扑,长枪直没入体,郝威又逃过一劫。待到阮香拔出长枪,与郝威已经相距甚远,阮香暗道可惜,刺落了两名夹击的骑兵,奋力向前杀去。
不一刻功夫,阮香已经杀穿了郝威的这支骑兵队伍,郝威检点手下,一个照面就折了一百多人,对方却只有十几人落马,阮香现在手下只剩下了五十多骑,但是再要郝威掉头和阮香对冲一把,他实在没有这个胆量了。郝威缩在后边,却指挥着手下士兵冲上前去。
阮香嘴角露出一个冷笑,“鼠辈”,轻蔑地说了一句,她兜转马头,又向着郝威的部队冲过来。就在这时候,西边的寨门轰然倒塌,无数灵州士兵踩过了淄州兵的尸体冲了进来。也隔断了阮香和郝威之间的路。
呼延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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