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走在街上的人们都有些无精打采,小贩的叫卖也有气无力,狗趴在街上伸出长长的舌头,呼呼地喘着气。
虽然最近各处不断有暴乱的消息传来,但是躲在厚厚的城墙后边的汉族市民并没有觉得有太大的变化。无非是菜价、粮价涨了一些,这也是能接受的,听说现在很多地方都有人饿死,调拨的救灾粮当然是先满足城内的汉民的。同时城内巡逻的士兵更多了些,进出城盘查更严密了些,尤其比较刺激的就是城里每天都要处死几个异族叛乱分子。城里最大的酒楼醉仙楼也照常营业。
和街上的死气沉沉不同,醉仙楼一直热闹非凡。沃城现在是云州东部的军事行政中心,听说最近连深受大将军信任的苏平先生也将行署迁到了这里,以便于更好的指挥越来越猖獗的暴动,来来往往的军官和政府官员更是比平日里多了很多,他们也都愿意到这里来坐坐。
醉仙楼分三层,最低层是一些平民百姓吃饭喝酒的地方,提供些便宜的酒菜,这层客人最多,地方也最宽绰;第二层是普通的官员和财主们比较喜欢光顾的地方,布置自然雅致许多,开设了雅间,又有唱曲儿的等各种艺人助兴,也是热闹非凡;第三层是专为各种达官贵人准备的,都是豪华的套间,侍酒的也都是美丽的胡姬,能在这一层用饭的人涵养自然好的多,加上隔音效果好,所以非常安静。
这里的老板原名梅富贵,本来是个破落户,后来遇到一个算命先生给他算命,说他本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可惜名字不好,以至于一直走背字儿,便给他改名梅兰菊,想不到从此以后梅兰菊果然财运亨通,现在沃城三成以上的产业都是梅兰菊的,醉仙楼就是其中之一。梅兰菊知恩图报,将那算命先生延为上宾,让他同享荣华富贵,又听那算命先生的建议,仗义疏财,乐善好施,是远近闻名的仁义财主。
这一天,醉仙楼一层和二层照旧热闹非凡,三层却显得有些冷清。偌大的三楼只有两桌客人,分别占据了位置最好的东西两头。这两桌请客的都是年轻的公子,这两位公子早早就到了,他们的客人似乎都还没到。
东首的公子风神如玉,着白衣,腰间随便挂着一柄长刀。这刀朴实无华,倒是和他身上名贵的衣料不怎么搭配,他从上了楼落座之后就陷入沉思之中。他身后侍立着一个年轻女孩,眉目风流,腰配名剑,她服饰华贵明丽,而显然她只是那公子的侍从,一直站在那里不敢和那公子并坐,她轻轻摇着一柄鹅毛扇子,为那公子扇风,对于其他的事情不闻不问。但是任何一个侍者走到离桌五米以内的时候,都要经历一次那女孩杀气腾腾的目光的洗礼。
西首的公子气质俊逸出尘,只是脸上略带病色。他衣着简朴,没有任何武器随身,手持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白纸扇,他浑身上下最出众的就是他的眼睛了,他眼眸清澈如水、深沉似海,里面隐藏着睿智的光芒。他身边只有一个青年男子侍立,虽然大热的天,男子还是穿着黑色的长袍,额头却一滴汗都没有。
看来双方的客人短时间内都难以到来了,西首的公子召来侍者,道:“把这些隔扇都挪开吧,视线还好些,反正只有两桌客人,我想那位公子也不会反对的。”
侍者早就得到老板吩咐,今天这桌客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他连忙叫来几个伙计七手八脚就开始撤去那些碍眼的隔扇和家具。搬到东首的时候,女子不乐意了,她眼睛一瞪,道:“做什么!”那侍者吓得一哆嗦,一个板凳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时候那一直沉思的公子抬头来,这才注意到这些侍者们在搬东西,他也看到了对面那位年轻的公子,两人眼光在空中一会,同时挪开了目光。他微笑了一下,道:“云,算了,这样视线比较好。”
西首的公子一拱手,笑道:“打扰了。在下苏平,公子可是可是姓赵?”
东首公子也淡淡还了一礼,道:“苏公子认错人了,在下姓吴。贱名吴忧便是。”
苏平讶然道:“吴忧?你不是……”随即解嘲地一笑道:“我刚才以为你是一位故人,名姓虽相同,但是他应该早就不在人间了,何况你们……气质完全不同,想是我认错了。”
吴忧笑笑道:“是不是故人,何必那么执着呢?世事本无常,今天的朋友,可能便是明天的敌人,这一刻还同桌共饮,下一刻便反目成仇,认识不认识又有什么区别?”
苏平笑道:“有理有理,虽然吴公子的论调悲观了些,不失为一番人生良悟,为这句话就值得饮一杯。”说罢端起酒杯,朝吴忧举了一下。
吴忧将酒杯一举,却没有喝酒,他将酒洒在了地上。
苏平诧异道:“这酒不好?”
吴忧有些惋惜地盯着空酒杯道:“酒是好酒,只是可惜我不能和你对饮。”
苏平道:“我与公子你素未谋面,难道咱们往日有仇?”
吴忧道:“咱们往日确实无仇,近日却很可能有怨了。”
苏平审视吴忧一会儿,然后道:“你不是云州人。何苦替他们来趟这趟浑水?”
吴忧细细地看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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