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分别问了莫湘和莫言愁同样的问题:若想在草原上立住脚,首先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莫湘给出的回答是寻访贤良为臂助,招揽猛将为爪牙,培根固本,稳扎稳打。莫言愁的回答却是抓紧时间招兵买马,趁乱快速扩充实力。
吴忧听了大笑,命莫湘和羊褐继续训练黑羊部落那支几百人的小部队,筹措粮饷,让莫言愁跟他去访贤。
离开临时驻地之后,吴忧和莫言愁各自骑了一匹马,默不作声只是走。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莫言愁发现他们走了没多少路,大部分时候吴忧都是没什么目的性地乱走,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吴忧似乎一直在想问题,她也不敢打搅。可是眼看天色已晚,吴忧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她只得出声招呼道:“大哥……公子……主公!咱们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
吴忧抬头看看天色,点点头道:“嗯,可以。”于是两人下马,莫言愁开始生火准备干粮。
烧烤羊肉的香味并没有让吴忧心思有所转移。他显得神思不属,心不在焉,眼睛盯着火光出神。火焰在他的眼睛里一闪一闪地跳动,他沉思的侧影如同一尊大理石雕像。莫言愁不禁看得呆住了,忘了继续翻动羊肉,就那么放着直到烤得焦糊才惊觉。她讪讪地将肉取下来,想换上一块重新烤过,吴忧却从她手里夺过了这块烤糊的,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莫言愁笑道:“你也不想着给我留一点。”
吴忧呜呜啊啊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硬把一大块羊肉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莫言愁忙递给他水。
“阿愁。”吴忧喝了一大口水说道:“这个世界上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了。和我最亲近的人大概除了阿瑶就是你了。”没注意到莫言愁那几不可察的异色,吴忧自顾自地继续道:“我仔细考虑过我们到云州前后发生的事情,寻找我们象丧家之犬一样被四处追逐的原因……”他认真地盯着莫言愁的双眼,肯定地道:“我们的人中间一定有奸细。”
莫言愁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眼帘迅速低垂了下去。
这次吴忧注意到了莫言愁的异常神色,微微一愣,随即解嘲似地一笑道:“你早知道?呵呵,难怪,我早该想到的。‘无影’知道的事情一向不少。”
两人半天相对无言。莫言愁没做任何解释,只是默默地翻动着烤肉。
“对不起,”沉默了半晌,吴忧低声说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知道。我从没怀疑过你说的任何一句话。”莫言愁尽量轻快地说道,向吴忧展开一个迷人的微笑来。她望着吴忧的眼神纯净无暇,不带任何机心。
仿佛被这纯净的眼神刺痛,吴忧低下了头,竟似不敢和莫言愁对视,“阿愁,你说说那天的情形吧。”吴忧低哑着嗓子说道。
两人都知道吴忧说的那天是哪一天。吴忧不提起,莫言愁自然不会去揭这个疮疤。事实上,几乎就是吴忧的那道自杀式的迎击命令几乎葬送了所有人。没有人知道如果吴忧不下达那个命令的话,逃出来的人会不会多一些,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当然现在讨论这个已经失去了意义,吴忧是想通过回忆那天的情形看看谁是奸细。
“死去的人值得尊敬,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孬种。到现在为止,活着的人不多了。奸细就在活着的人中间。死人不会做奸细。”莫言愁望着跳动的火光缓缓说道。
“花莹、莫湘、莫言愁、吴忧。”吴忧用一根小小的草梗写下了四个名字,看着这几个字出神。
“还有阿瑶。”莫言愁冷冷地提醒道。
“阿瑶不会出卖我,她可以不算的。”吴忧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阿瑶那么信任,但是你既然要找出这个人,就不能有偏见!主公——”莫言愁语气十分冷峻,毫无商量的余地。
吴忧犹豫了片刻,轻轻地写上了“阿瑶”两个字。
“四个女人。”莫言愁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容,“变节者最容易出现的群体。她们心灵脆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容易受到诱惑和蛊惑,希望、失望、嫉妒、爱情、金钱……都足以让一个正常的女人疯狂,女人的弱点是多方面的。如果你选择信任一个女人,那么你不如趁早了结自己的生命。而你,恰恰对女人狠不下心来,这是你最大的缺点。”莫言愁悠悠地说道。吴忧露出来一个苦笑。
“让我们先看看花莹吧。这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谜团,也许你自认为了解她的底细,但是这只是你在自作聪明,花家真的还有后人吗?以张静斋的狠辣怎么会不懂得斩草除根的道理?她出现在你面前的方式不太诡异了么?她为什么一直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要是这个面具下换了身形相似的另一个人,谁会发觉到?为什么侯家集一战之后她就失踪了?既没有尽忠死去,也没有出来为自己辩解,是不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暴露了?喔——喔——喔——看你的表情你也是这样想的?这么说我猜中了你的心事了?那么我们看看下一个吧。”
“莫湘。完美的女性!冷静、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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