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进退的鼓号声和芦笛声,无一不更接近周军的进攻模式,难道是云州军?
“我要一个活口!”吴忧沉声道。
“得令!”狄稷终于找到一个出手的机会,催动坐骑,呼喝着冲入雨幕,似乎才听到他的马銮铃声远去,立刻就转了回来,胳膊下挟了一人回来,看那俘虏身上散乱的铠甲,敢情还是个将官。
狄稷将那俘虏往地下一掷,登时只听“喀喇”一声,那人被摔断了两根肋骨,哀嚎一声,疼的晕了过去。狄稷飞身下马,将那俘虏揪起来猛摇两下,那俘虏才悠悠醒转。
“你们是哪里的部队?”吴忧问道。
“格格格……”俘虏惊恐地望着恶鬼一般的狄稷,牙齿一个劲地撞个不停。
“妈了个巴子的,主公问你话听到没?”狄稷抬手要打,吴忧忙喝止他。温言抚慰两句,俘虏才说出几个清楚的单字来。
“兀……兀哈豹大王。”
“什么?!”几个站得近的将领同时惊呼出声。情况比吴忧设想的最坏的情形还要坏,如果这时候兀哈豹从背后捅上一刀……吴忧不敢想象自己面临着一个多么绝望的形势了。
“联军的骑兵!好!好!”吴忧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气得脸色发青。
“恐怕是个误会。”金肃道。
“但愿吧。”吴忧的声音格外疲惫。
金肃于是聚集数百名士兵齐声大喊:“我们是云西都护的军队!”
但是联军骑兵的攻势没有任何减弱的意思,似乎反倒显得更加激烈起来。吴忧疲惫的士兵们很快被切成两半,两座小山的士兵们只能各自为战。
“狗娘养的!”狄稷大怒,破口大骂。
“主公,请让我等出战叛逆!”金肃、范竺同时道。
“敌情不明,请主公三思!”莫湘上前一步道。
又是一个响雷,天威盖过了地上士兵们的厮杀,众人说话的声音全都听不到了,吴忧猛然抽出宝剑,“金赤乌,列队!”吴忧大喝道,他脸上雨水顺着盔檐一个劲地向下流淌,他的声音在雨中传出去不远,一个有力的手势强调了他的命令。传令官用尖利的芦笛号音将命令传达下去。
数百名金赤乌士兵很快就列成突击队形,虽然在大雨之中,骑兵们还是稳坐在马背上,手持长槊,静静地等待着吴忧的命令。
“主公!”莫湘紧紧挽住吴忧的马缰绳,几乎用求肯的语气道:“要去也是我去!”
“闪开!”吴忧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但是他又不愿对莫湘发火,猛一带马,战马如闪电般从莫湘身边蹿过,金赤乌的士兵在狄稷率领下紧随吴忧身后冲下山去。
莫湘拦住了跃跃欲试的金肃、范竺二将,沉声道:“主公安危全在咱们身上,两位将军请暂时听我调遣。”二将施礼表示听令。
莫湘道:“二位将军听好,现在我有一计用来迷惑敌军,现在由我来维持阵线,你们两人尽量收拢咱们的骑兵部队,能收多少是多少。这样的大雨不会持久,你们一个小时之后回来交令,这期间不管山上或者主公那里出现什么差池,你们都不要管,最好能集合两千人,至少也要一千五百人,明白么?然后我会在山上恢复金鼓指挥,记住,这一次我们是反其道而行,鸣金为攻,击鼓为退,我会设法举火为号,代替旗帜,指挥你们进攻的方向。”
二将应诺,正待离去,莫湘又嘱咐道:“我会尽量坚守山头阵地,即使我本人有所闪失,也会指定副手接替我的指挥。还请两位将军多费心,此役不止关系主公的成败,也关系云西百姓今后的命运,若是有个万一,云西今后不归大周所有了。”
金肃、范竺庄重施礼,翻身上马驰入战场。
吴毒手持一柄短剑,带着马悄没声地溜过莫湘身边,想跟两人一起杀出去,不料莫湘在黑夜中一样瞧得清楚,一把就将他揪了回来。吴毒嘶哑着嗓子喊道:“莫将军,主公让我跟你打仗来的,不是让你保护我!”
莫湘面沉如水,忽然反手狠狠给了吴毒一个嘴巴子,吴毒愕然退了两步,莫湘道:“现在起你不准离开我身边三步,否则杀无赦!要是我死了,你就接替我的指挥。听见了没?”
“什么?我?”吴毒的手还捂在**辣的脸上,听了莫湘的话,惊异程度更甚于方才。
“卢真!”随着莫湘一声厉喝,一名尉官应声而出,莫湘拔出自己的宝剑递给她道:“集合一个小队军法队,现在开始,谁敢抗命,立斩!”卢真领命接剑,亦步亦趋跟在莫湘身边。吴毒发现手执钢刀的军法队员们的眼光几乎都在瞄着他的脖子,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下刀位置,他不由得打个冷战,只好紧紧跟随莫湘,半步不敢落下。
如莫湘所料,大雨又下了将近一个小时就慢慢小了下去,这期间吴忧、狄稷率领的数百金赤乌近卫不止一次突入敌阵,发起反击,试图将对面小山上陷入重围的己方军队救回来,但是敌人实在太多,山上山下也不知道围了多少层,吴忧甚至不知道他的那些被分裂的军队还在不在战斗。金赤乌虽然骁勇,却也挡不住敌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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