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坏了坏了,我这里是个石头窝!下面全是石头……”他抬起头来,试图给水不凝打个眼色,让她偷偷帮个忙,不料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换上了女装的阮香,他大张着嘴巴,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居然忘了自己原本打算干什么了。
“老齐,干活啦,愣着干什么,大哥可比你快了!他的饭量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先吃,咱俩又得饿一天……啊!你是……”钱不才抬头擦汗,然后就像泥塑一样呆住了。
水不凝躲在阮香背后,嘻嘻笑着对两人做鬼脸。只有吴不忧最沉得住气,一直不肯抬头,双手不停,挖得尘土飞扬,很快就大喊一声:“好啦!又是我赢,二位兄弟,俺先行一步了。”
说罢吴不忧一耸身从沟底跃了上来,拍拍身上的土,瞟了两女一眼,眼光掠过阮香的时候,虽然一脸夸张的高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惊艳。
“回见回见。”吴不忧随便朝两人拱拱手道。
“什么回见嘛!大哥,我有话和你说。”水不凝一下子抓住了吴不忧的袖子,回手又一把抓住阮香的袖子,大声道:“阮香姐姐要入伙!”
此言一出,吴、齐、钱三人都愣住,阮香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何时说过这话。
“姐姐是不是?是不是嘛。”水不凝晃着阮香的手道。然后又晃吴不忧,“大哥,你说句话!阮香姐姐要入伙,你同意不同意?快说快说!”
“不同意。”吴不忧斩钉截铁道。
“你!那……举手表决!”水不凝眼珠一转道。不等吴忧反对,对齐不信、钱不才两人道:“你们同意么?”
“同意!”“同意!”这次两人不理会吴不忧臭臭的脸色,涎着脸像是鸡啄米一样点头连声应和道。
“我也同意,三比一。通过。”水不凝得意洋洋地道。
“可是……我还没有说话呢。”阮香示意水不凝注意考虑一下当事人的心情。
“你反对也没用啦。就算反对也是三比二,反对无效。”水不凝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山寨的五寨主了。呵呵,不要这样表情了。来来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说着将吴不忧和阮香的手交叠在一起。
这下吴不忧和阮香完全没有料到,两人手甫一接触,立刻像被什么蜇了一下似的,立刻分开了。阮香的脸红了,吴不忧却飞也似的走了,没人看见他的表情。
山寨中一栋题着“聚义厅”三个大字的大屋里,吴忧指挥几个喽啰摆放香案和交椅。齐不信、钱不才都换过了衣服,和水不凝、阮香一起进了大厅。
“咦,大哥,看不出来,你手脚满麻利的嘛,这就摆上香案了?刚才还不情不愿的呢。啊,我知道了,你是欲擒故纵对不对?”水不凝揶揄地笑道。
“唉,你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要乱讲。”吴不忧叹口气道。“这不是结拜用的。我是给山寨好好做个了结。咱们黑风寨马上就要关门大吉了。”
“关门?什么意思?”
“就是不干了,混不下去了。”吴不忧像是赌气似的说道。
“为什么呀!”水不凝这孩子没别的长处,就是一定要将所有不懂的问题都问清楚。
“堂堂大周清河郡主,怎么能背上一个贼名?”吴不忧有些惋惜地打量着周围,随后正容对水不凝道:“加入山寨,说得容易。郡主是什么身份?能与咱们贼寇为伍?带上‘贼寇’这种终身洗不去的污点,你让她以后怎么有脸继续她的大业,实现她的抱负?”吴不忧又瞪了齐、钱两人一眼,“还有你们两个,起什么哄!小妹不懂事,你们也不懂?天上的凤凰怎么会和一般的乌鹊比肩同飞?”
水不凝从没见过吴不忧这样疾言厉色地跟她说话,很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委屈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转。齐、钱两人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阮香却看不惯吴不忧这样放肆地说话,以前可只有她教训别人的份儿,从没人敢在她面前训人。这个吴不忧的确很有种,至少敢在她阮香面前这样说话的是头一个。而且阮香怎么听都觉得吴不忧“凤凰”的比喻是暗里讥讽她落地凤凰不如鸡的意思。看着单纯的水凝一脸委屈,朴实憨厚的齐、钱两人不善言辞,只能听吴不忧这毛头小子的斥责。阮香现在是越瞧这个吴不忧越不顺眼。
阮香心里暗自着恼,这些或许都不是理由,也许只是因为这个吴不忧总是带着一副让人讨厌的神情,还有他身上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质。阮香年纪虽轻,却已经阅人无数,一般人在她锐利的目光下都变得像一本打开的书一样一览无遗,但是这吴不忧是个例外。尽管两人接触不多,但阮香有种直觉,吴不忧冷淡的客气和表露出来的那点恭敬,不见得是真正对她的敬畏,更多的是带着点儿怜悯。大概这个吴不忧是这里唯一一个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身份的人吧。虽然一向自诩平易近人,没有架子,但事实上阮香对自己的身份还是很看重的,吴不忧这种大刺刺的态度尤其不可容忍。他凭什么敢无视自己的身份呢?一个小小山寨的贼头而已。
阮香就是阮香,尽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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