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大家神情都很亢奋,各自忙碌着,杨春来和水牛吃过早餐后便出去联系马车事宜了,陆辕轩和排骨清点了一下背包里面的东西,白天快就过去了。
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窗外忽然刮起猛烈的北风,气温更低了,冻得陆辕轩和排骨把头都蒙在被窝里才能睡得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当他们准备妥当,打开龙门客栈大门时,都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好大的一场雪,只见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路上原本清晰可见的车辙,此时已经被白雪覆盖了,看不见一点泥土,常绿树上也挂着沉甸甸的白雪。
天空中还在飘着绵絮般的白雪,这银装素裹和漫天飞雪的场景,对于生长在南方的陆辕轩和排骨来说,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难怪昨天晚上北风吹得那么猛,天气又那么冷,原来下着大雪呢,”陆辕轩道。
“我的妈呀,这回算是大开眼界了,”排骨感叹道。
水牛很快驾来了一辆小马车,陆辕轩、排骨和杨春来坐进车篷里去,排骨把四面车窗的布帘都全都挂起来,一路欣赏着雪景,他怀里的小金晶也好奇地望着车窗外。
由于雪地路滑,马车行走的速度很慢,几乎跟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
来到明珠郡那么久了,今天第一次踏上前往明珠城的路,心里感到莫名的兴奋,就象乡下人第一次进城一样。
大约半个小时后,马车来到一条大道。前几天,听杨春来讲,这条大道便是通往明珠城的路。今天跟那天一样,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偶尔有一两辆马车匆匆而过。大路两边原本一片片的稻田,此时已经被厚厚的白雪全部覆盖了,田里的一垛垛稻杆也变成了一堆堆雪堆。
沿着大道走了十多分钟,渐渐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
“咦,这里还有河流?”排骨说道。
“这是明珠河。”陆辕轩道。
“你怎么知道?你来过这里还是瞎猜的?”排骨不解地问。
陆辕轩不回答,只顾看着车窗外的雪景出神。此时马车正好驰过那座小山,远远望去,那间破屋孤零零地站在雪地上,就像一个孤立无援的孩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显得分外的凄凉。
陆辕轩想,温小姐的亲生父母亲如今已经真正的安息了,而他们曾经筑起的爱的小屋,如今却依然屹立在野外。如果那个外国佬不进河马洞,不鬼使神差般地来明珠郡,不投河自尽,而他投河自尽的时候不被张寡妇看到,或者张寡妇犹豫片刻,那么今天就不会有温小姐这个人,人能出生,确实上无数事件的结果,只要在这个过程之中出那怕一点点偏差,结果便大不相同,而这些都是人所无法控制的,温小姐如此,我也如此,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如此,敢说能左右自己命运的人,是无法感悟到生的真谛的。
人,真的很脆弱,不能决定自己如何生,更不能决定自己将来如何生活,想决定自己如何死却简单得多,自杀的人便是这种人。其实,一个想到自杀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一个道理:既然勇气自杀,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自杀的人都是不活得不耐烦的人,这种人,该死。
小破屋早已经被远远地抛在后面,就像它被世人所一样,路上的碰到的马车也越来越多了起来,开始看到有人三三两两地在路上行走,大路上渐渐热闹了。路边的房子也渐渐多了起来,房顶上炊烟袅袅,每一间屋顶上的炊烟都在谱写着一个个故事,在漫天飞雪中显得格外诗情画意。
明珠城虽然还没到,可明珠城的雪景与人文气息,已经令陆辕轩深深陶醉了,他想: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地方的人一定非常幸福,可转念一想,也不见得,温小姐的亲生父母亲幸福吗?想到这,他的心口又不禁郁闷起来。
正在这时,忽然看到路边一棵大树下蹲着一位年轻女子,女子的怀里抱着一个包袱,漫天飞雪撒了她一身,就象那只不小心跳面粉袋的丑小鸭,所不同的是,这位年轻女子长得非常漂亮雅致,好像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难道在等情郎?
陆辕轩忽然想起一个故事:宋朝有位老秀才,跟邻居的一位才女相好。两个人日久生情,但由于封建制度的约束,他们无法结合,很痛苦。才女还写过一首诗给老秀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最后他们决定私奔。临行的那天夜里,北风呼啸,雪花飘飘,老秀才体弱,传信给才女:今夜太冷,不宜私奔,换个时间吧。才女已经准备好了,带了不多的细软等在约定的老槐树下,瑟瑟了半天等来这样一句话,气得不行,心里想:就你这点勇气怎敢把一生托付给你?一气之下,不跟老秀才玩了。
后来有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投宿她家,两人见面互生爱慕,书生考了状元回来接她,演绎出了中国古典式的大团圆喜剧。经年以后,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坐在窗前,想起那夜幸亏老秀才没带她私奔,嗟讶良久。
爱情是个永恒的话题,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际遇,没有数学公式可以代入求解,凡事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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