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虽说我身份不同,但带着这么一个毫无……这不符合道门规矩……正所谓‘仙缘’二字啊,‘缘’既是你,便无道理带上一个无‘缘’之人上山……你仙缘深厚,再仔细想想吧……”老道姑为难的看了赵茜若一眼。
“那要不,我每个月下山来找翔哥哥,行吗?就一次,每个月就一次!要不,半年,不,一年就成,求求您了!”赵茜若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也知道了也事不可为。
“孩子,暂且不说道门规矩,不让我们修真者随便干扰尘世,单是山门到这里数十万里距离,你若是不修得元婴大成境界,也是难以归来啊……而你若想修至元婴达成境界……虽然你天资……极高……可也要数百年……到时候……还不是一抔黄土,一把清泪……况且,你年纪尚小……于男女之情还不是十分了然……”老道姑显然也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无可奈何的劝道,眼眸里闪过一丝迷茫和回忆,但却又多了几分理解,瞬间消失不见。
赵茜若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哭泣,可神情中的淡漠,真让人不敢相信是在一个七岁小孩子脸上看到的。
“恩,我懂了。还是要谢谢您,老奶奶,不过……啊?翔哥哥,你……你要干嘛?”说话间,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淡定,众人顺着她的眼光看去,都是惊呼一声。
原来,不知何时,方翔已经把一把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即便你不走,今天仍是你我分别之日。”轻轻的说出了这一句话,似乎抽光了方翔的所有力气,脸色苍白的无以复加,但手中刀却坚定不移的握着。往日的嘻嘻哈哈再也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唯有一张掺杂着几乎所有感情的复杂的英俊小脸。
赵茜若脸色瞬间变得和方翔一样苍白。
老道姑苦笑一声,没有想到这一对如此年幼的少年却如此的倔强……好像当年的他啊……若是他当年不似这般倔强,也许……唉,孽缘啊……
一抹温柔浮现在了赵茜若脸上。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却并没有碰撞,两双温柔的眸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哇……”不知谁家的小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悲伤,是可以感染的。
全村的人似乎都意识到,今天,便是这一对可人儿最后相见之日。小孩子的哭声猛地停止了,像是被大人捂住了嘴,其他人也都莫不做声,谁都不想打扰他们二人最后的温柔。
“翔哥……”还是那个嫩嫩的声音,却少说了一个“哥”字,这又意味着什么?
“若若……”依旧是那个清雅的声音,“好好修炼,好好生活,你会变成女神仙,漂漂亮亮的女神仙,你会和你相爱的人活到很老,你会多子多孙……”紧咬嘴唇,滴血在心头。
“恩,我知道,你也是。”淡淡的说出这句话,那拒人千里的感觉依然存在,只是那泪水,却如决堤之势,刹那间,潸然泪如雨下。
慢慢走上前去,两只冰冷的小手触碰的一瞬,似乎都颤抖了一下。把那柄小匕首握在手中,赵茜若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笛,放在了方翔手中。每天晚上,她怀里总是要有这根竹笛才睡得着,而这根竹笛,也是自己亲手为翔哥哥所制。
赵茜若感受着小匕首握柄的余温,心底一片温柔,似乎连分离的痛楚也清淡了几分。
“翔哥哥,若若爱你……”赵茜若没有再等着方翔说那句话,她怕听了之后,就再也不想走,舍不得走了。而且她知道,方翔,肯定是爱她的,他用他的行动说明了,他爱她,甚过于爱自己,若是自己不走,那么今天方翔便要血溅当场了。
不是有一句话叫“每个人最爱的都是他自己”吗?
其实,是错的。
我只想告诉你,这世间,我爱过你胜过一切,虽然你……就要走了……即便你真的走了,我爱的,也依然是你。
……
老道姑还要和年轻的道姑还要测试别的小孩子,也许是故意耽误时间,又或者是真的需要很长时间,直到夕阳西下,两个道姑才测试完所有的孩子。不过,很不幸的是,在没有一个孩子灵力达到标准。
“师傅。”被老道姑传音后,赵茜若准时来到了村门前和二人回合,令两个道姑吃惊的是,竟然没有看到方翔来送别。
村前聚集了很多人,都是来送别赵茜若的。又走回人群安慰了父母几句,和相熟的村里人寒暄一阵,赵茜若的表现似乎和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眸子里深深藏着一丝冷淡与迷惘。这冷淡与迷茫虽非针对村里的人们,但让人看了,更加心痛。
告别了众人,正当老道姑打算带着赵茜若御剑飞走之时,只听赵茜若说道:“师傅,我想再看看这里的日落。”
两个道姑似乎能感受到赵茜若心中忧伤,毕竟马上就要背井离乡,更要和所爱之人分别,虽然眼前的小女孩年龄还小了些,但谁说年龄小就不能有真爱呢?于是立刻点头答应下来。摸了摸赵茜若的头,老道姑心疼地说道:“孩子,不要想太多,你还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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