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弥漫,纷纷洋洋,来人虽然隔的不远只在十步开外,却周身披霜挂雪,面目尽被雪雾遮掩,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看个大概衣着。吱吱呦呦的车轮响声中,又有十余个身披轻甲,外罩棉袍的仆从拥簇着两架马车自风雪中现出,一纵排开恭立在来人后面。风雪急骤,而仆从们却肃然不动,仿佛冰雕一般,没有一丝嘈杂喧哗的声音。
吕彦心中惊愕,吕彦来应县半月有余,闲时游逛对应县多少也了解一些。应县不过一边陲小城,户不过千,民不过万,并没有什么世家旺族,而看来人这架势,似乎身份不低,颇有来头。
吕彦当即收起恣意不羁的模样,敛容拱手致礼道:“在下区区无名之辈,不敢当先生二字。”
来人下马,正身缓步走到吕彦面前,抹去脸上的霜雪,定睛端详了下吕彦,洒然笑道:
“呵呵,原来是老夫冒失了。老夫方才闻公子佳作大气滂沱、吞吐宏宇,颇有指点江山、纵横乾坤之势;公子声音雄浑苍劲,如洪钟大闾老夫一时醉心文章,妄断公子年旬,失礼之至。”
吕彦见此人露出真容后乃是一老者;年纪在五十上下,面目慈祥儒雅,言谈举止间一派大家风范,宗师气度。
吕彦不由的对这个老者心生好感,尊师重道之情油然而生。吕彦深深的一躬到地,坦诚的说道:“在下不过一届武夫,无才无学之人,若先生不嫌舍下简陋,就请先生入室喝杯热茶,驱驱风寒。”
老者微笑着欠了欠身:“如此就叨扰公子了。”
“先生请。”
吕彦微躬着身侧步让到一旁。三女也收敛起媚容,恭敬的侧在门边,规规矩矩的垂首躬身。
老者微笑着颔首致谢。迈着稳正的方步,从吕彦身边走过一步,回身侧手虚让“公子请…”
“不敢,先生请…”
吕彦谦虚的弯了弯腰,与老者并肩齐行。
这时,三女中的“雯烟”招呼房廊外立在风雪中的仆从“诸位辛苦,请入宅休息。”
十几个仆从整齐的躬身回礼:“多谢。”随后一个仆从来到后面的马车前恭敬的说道:“请小姐下车。”说着将一件裘皮斗篷递进了车中。
“多谢张叔。”
话声中,车帘微挑,一个女子从车中探出头来。
恰好吕彦这时闻声回头望了一眼,一望之下,吕彦大惊失色,心头乱撞。一颗倪藐千军,纵横不羁的铁血丹心顿时跳的七上八下,迷的魂不附体。吕彦脑中一个恍惚,脚下踉跄,差点撞到老者。
“哦,公子,你…”老者连忙伸手扶了下吕彦,却见吕彦似茫然不觉般身体前倾回头后顾,一脸的痴迷相。老者顺着吕彦的视线看去,不由得哑然失笑,轻轻怕了下吕彦。
“咳,公子,公子…”
“呃,啊啊,呵呵…那个在下失礼了。”
吕彦被老者一拍这才回过神儿来,虽然瞧着老者尴尬的笑了笑,嘴上虽然说着“失礼”,眼睛却依旧难以割舍的不断向后面瞟着。
“咳…公子,咳咳…”老者见吕彦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得的连咳数声,无奈吕彦的眼球以再难移动半分。
“公子身体可有恙乎?”老者似戏噱的问道。
“唔,在下无恙,只是有些气短罢了。”
吕彦勉强定了定神儿,神情恍惚的回道。
“呵呵呵…”老者又是一笑,歉然说道:“方才老夫只顾想着公子的佳文,却忘了将小女引见给公子,老夫失礼了。”
“啊,无妨,无妨。”
吕彦只顾满脸痴迷的盯着从马车上下来,款款走进大门的女子,哪里还在乎老者说的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老夫蔡扈字伯喈,此乃小女蔡琰。”
老者微笑着向那女子微一招手:“琰儿,过来见过公子。”
老者说的随意,而吕彦却如中雷击,不敢置信的望向老者。
“什么?!先生就是蔡大家?这、这位就是文姬小姐?!”
吕彦震惊之下,几乎喘不上气来。“天!这就是‘蔡文姬’啊!”
读过三国的怎能不知蔡文姬?
——“离乱身世如飘萍,北地做曲十八拍。胡笳悲切千声慢,凄凉才女蔡文姬。”
只是此时的蔡文姬还没到那身如飘萍的悲惨时候,生活的非常安逸,自然也不会给人那种凄凉悲伤的感觉,只有一身的灵秀文雅的气息,淡颦浅笑间说不尽的妙意惬然,宛如水中仙子,月里嫦蛾,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
“呃,正是老夫与小女,然,公子是如何得知小女闺名的?”蔡扈愕然道。
[注:文姬是蔡琰的闺名,汉时男子二十行冠礼,赐表字。而女子则无。]
“这、这个…”
吕彦顿时张口结舌,额头见汗。
“糟,糗大了”吕彦心里暗叫晦气,自己激动之下,竟然把蔡琰的闺名给抖落出来,这下蔡扈对自己的印象肯定会大打折扣,至少“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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