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府邸内,县尊捧着手里的账本,深邃的眼神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旁边站着的,是他刚让下人叫回来的小儿子,今年刚满十六,但却是一个足够惹是生非的小子,每次都要他帮忙擦屁股。
不过这一次训话,很显然与之前的打闹不同,卢游微微抬头撇了一眼自己的老子,又急忙避开,“阿爷,我不就是拿了点库房的银子吗?也才没多少。”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那股无所谓的语气,可是彻底惹恼了县尊,手中账本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手里的棍棒却是毫不留情。
一棍子打向卢游腿脚,只听见啪叽啪叽的声响,伴随着对方的惨叫。
不过好在卢游也不傻,见势不妙,忍着疼痛急忙避开,一边跑一边叫喊,惹得不少下人都偷偷观望。
但他们谁也不敢上前阻拦,这可是县尊家里事,自己这些下人,可别被牵连了。
一时之间,庭院之中本来打扫卫生的下人,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气喘吁吁的县令大人,以及他不断躲避的儿子。
“你还敢跑,你这逆子!”
“孔子曰,小箠则受,大杖则走。阿爷你下手这么重,我怎么不跑。”
就在两人僵持时,从后院传来一声惊呼,一道身影快步跑到卢游面前,将县尊拦了下来。
“大人,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夫人,你别拦着我,你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他挪用库房的银子也就算,竟然还敢给我做假账,跟衙门的账目混在一起,你知不知道,老爷我差一点头顶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那妇人一听,脸色也是沉了下来,回头看向自己的儿子,语气带着质问,“你真做了?你怎么能做这事呢!?”
卢游哪里还敢说谎,急忙将自己出门喝花酒,借了几个公子哥的钱,才挪用库银去还债的。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
言语中,把自己打扮成无辜被带坏的孩童,声声哭腔把县令妇人都给说动了,忍不住求情道,“老爷,游儿知道错了,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别下死手啊。”
“哼,你这几个月的花销,全部没收,给我呆家里好好读书,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有……”
“游儿肯定不敢了。”妇人急忙应合,同时示意自己儿子赶紧离开,别在这里碍眼了。
等到卢游走后,县尊在自己夫人的搀扶下,回到了书桌前,望着那还在地上的账本,不由出声,
“此次多亏了许青山啊,若不是他,恐怕我这笔贪官的污点,是去不掉了。”
“老爷,是不是有人想针对你啊,否则游儿怎么会去挪用库银。”县令夫人也是大家闺秀之人,对于这类事情自然了解一些。
“这次朝堂秋筹巡查,只剩最后一日,若是这时候出了假账,我这个县令肯定要废,上头说不定,早就安排了人顶替我的位置。”
“算了算了,这事你别掺合,”县尊沉默了一会,伸手捏了捏搭在自己肩上小手。
而此时另一边的许青山,则是狼狈地从青楼里跑出来,他脸上还挂着一道红唇印子。
“差点就沦陷了,还好把持住了。”许青山自言自语地说着。
自认为是一个好男人的他,准备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同时也开始思考自己将来的路子。
现在虽然只是刚入贞观,但以后的贞观之治,也可以算得上是盛世,万邦来朝的场景,那会多壮观的景象。
但是想要在这里立足,一个小小的典史是不行的,若是,若是……
许青山思索时,却听到一声声朗诵声,抬头一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一座私塾前,里面正是孩童在读三字经。
这个时代,教育同样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些贵人子弟,都是由家族专门的老师去培养,他们天生就拥有比寒门更多的知识资源。
但为了打破这种情况,从隋朝开始,也进行了改变,科举制就是其中之一,是寒门弟子拥有改天换命的途径。
虽然这个科举制有其他弊端,但这个时候,却是最合适的科考制度,同时民间也延伸了不少私塾出来,算是启蒙教育。
他们更多的是一个村庄合财力,请上一两个老师,送村子里适龄的孩童去认字读书,至于能不能成才,就看孩子聪不聪明了。
而且许青山最看重的一点,是老师这个位置,地位不低,而且他已经想好教什么科目了。
自己所记得算筹之数,书法之道,怎么说也勉勉强强能教书育人吧,当个老师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开私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先别说他只是一个典史,就是他连续落榜的事实,估计都不会有人愿意让他教授。
一想到这个,他又感觉有些头大了,正打算回家盘算一下,却忽然瞅见一队人马正动远处飞快赶来。
仔细一看,是一队骑兵,路过的百姓急忙避让,领头的家伙仔细一看,是一个双耳外露的汉子。
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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