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山,是个人才,有没有兴趣,到我帐下做个主薄?”程处嗣挥了挥折扇,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许青山扫视了一下面前这个有些黝黑的汉子,总觉得熟悉,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曾经在街上见过一面。
“程将军可别逗他了,来来来,正好一块喝杯茶,我与你介绍一下。”见许青山发呆,卢县尊还以为他不喜做这个职位,连忙开口打了圆场。
“这位,程处嗣程将军。”卢县尊转头又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许青山了,秋筹一事,也全靠他救场。”
“卢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算筹一事我虽然精通,但毕竟这项目处理都是经由您手,学生实在不敢乱冒功劳。”
“哈哈,青山谦虚了谦虚了。”
被拍了马屁的卢县尊只感觉到一阵舒爽,只觉得许青山深知我心,别人都觉得秋筹一事是这许秀才的功劳,却哪里知道,他卢大人为了秋筹暗地里付出了多少。
那百姓的收成,那衙门里里外外的出入,蓝田县的安定,都是他算在里面了,这安定的功劳,是他应得的。
程处嗣在一旁眼睛微亮,这秀才对官场之道倒是摸索得清楚,很明白上司的胃口,而且说话之间,也不让人觉得他谦卑,想到这里,他对着许青山又多了几分兴趣。
“你祖上可有为官者?”
“许家只是一寒门,若真是为官者,许某之前就不至于穷困潦倒了,为了几分银钱讨活计了。”
“你可知,我是什么人?”程处嗣有了调戏的心思,想让许青山猜猜自己的身份。
“程将军可是有些为难我了。”许青山笑了笑,但语气一转,又道,“将军既然是京城来人,那出处又何须许某猜测呢。”
“哦,这又从何说起?”程处嗣一时没能跟上他的思维,疑惑道。
“将军这身衣服,用得是最好的丝绸,是京城中商铺才会有的名贵布料,普通官吏可舍不得穿扮,再者,那里姓程的贵人可不多。”
“许兄弟果然聪慧,不过,你当真不考虑一下,来我手下吗?要知道,除了科举之路,这可是你最好的机会了。”
……
傍晚,许青山一手牵着自己娘子,又一手拉着小晴晴,一家人看起来格外融洽。
“郎君,你不是很想入官场吗?为何刚才……”走远了路,雪娘才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旁边的晴晴也张着大眼睛,抬头看着自己的阿爷,小脸上也有好奇之色。
“官场太累了,我本来以为我会很喜欢权力的感觉,但刚才跟卢县尊还有那位程国公的儿子交谈,我发现这种追求并没有什么意思。”
那种官场勾心斗角,讨好别人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压抑,如果去做这种小官,那还是算了。
说着,他比将雪娘楼入怀里,狠狠地“啃”上一口,“我呀,现在就只想跟夫人和晴晴,好好过日子。”
“郎君,别…别这样,还在街上呢。”雪娘感觉嘴唇一抹湿润,顿时羞红了脸,小手捂着脸蛋不敢抬头。
有人欢喜有人愁,在蓝田县中,邓家府邸,却是另外一片景象。
邓家家主邓钱进,脸色铁青地听着下人们的汇报。
“我不是让你们看住少爷吗?怎么就在眼皮底下给跑了?”他怒道,“还让他惹了卢县令。”
下人们相互对视,谁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等待着头顶落下的木棍。
“废物,都是废物!”
他愤怒地挥打,棍棍都落到了实处,但这些仆人却不敢躲避,他们知道,若是避了,等待的只会是更严重的毒打。
“老爷,老爷别打了!”忽然,一声呼声将邓钱进从愤怒中拉了回来,回头望去,是家里的管事。
“老爷,夫人他晕过去了。”
“快,叫大夫。”
这下子,邓府更乱了。
“连堂哥都被抓去牢狱了。”邓卫也听到了外边的传言,脸色惊恐不已。
本来还想着跟家里告状,找个机会对许青山敲闷棍,却发现对方跟自己完全不在一个等级,自己动手,那不是厕所里打灯找死吗。
房间里,邓夫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见到自己丈夫,顿时哭喊起来。
“老爷,怎么办,肯儿怎么办?”
“放心夫人,我一定会救他的,你放心。”邓钱进心疼自己的娘子,急忙安慰道。
也是因为对妻子的纵容,又没管教好邓肯,才让儿子成了执跨,现在邓家说不定还要连累进去。
手底下不少小家族已经有蠢蠢欲动的迹象,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倒向其他家族。
烦躁的情绪让他很难冷静下来,确认妻子无碍之后,他将手底下的人马全部召集到了一起。
在邓家的院子里。
十多个掌柜拿着手里的账本汇报着这几个月的盈亏,“老爷,崔家最近占据了我们大半的丝绸市场,我们的布匹,销量每日下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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