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整天,许舒婳才醒过来。
她手在空中乱抓,一把抓住了顾明霁的领子,把他朝自己身边拉。
顾明霁猛地清醒,握住她的手。
许舒婳依然不安分,眉头死死皱着,嘴里念念有词。
顾明霁靠近她,她不再乱动,悠悠然睁开眼。
顾明霁脸上还带着过去戴着的面具,虽然知道许舒婳已经接受他的容颜,却还是怕会吓到她。
许舒婳顿了一下,又在他面具上摸了摸。
“摘下来吧。”许舒婳忽然开口。
顾明霁略微迟疑。
许舒婳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顾明霁怕她摔了一直扶着她,许舒婳又重复了一遍,“现在只有我们,把面具摘了吧。”
看到顾明霁没有动,她才补充了一句,“戴着面具一定怪难受的。”
在顾老爷子面前,顾明霁也是戴着面具出现。
但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摘下面具,怕他难受。
顾明霁抿唇一下,摇了摇头。
许舒婳没有强迫他怎么做,往前靠了靠,把脑袋埋在他怀里。
听着许舒婳平稳的呼吸声,顾明霁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量了血压,又抽血做了检查,确定没什么大碍医生才放许舒婳离开。
回去的路上,许舒婳坐在副驾驶,一直趴在窗子上看外面。
以前想不通的许多事,似乎在这一次,开始慢慢的在脑海中清晰。
许舒婳看着外面的车辆,忽然意识到离开的不止是车水马龙,还有她过去的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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