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大半夜知末被一阵又急又重的敲门声惊醒。
本想起身开门对面的房门已经咔嚓一声打开,灯光透进她的房间,脚步声渐渐靠近,她的房门下一秒啪一声关上。
大铁门拉开的声音,上楼梯的脚步声,顾渊激动的声音:“端爷,杭玉雪在父母的劝说下松口了,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柏伊迩和她都不是筑梦大师,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人指挥所有行动,遗憾的是她不知道对方是谁。”
“你问没问她为什么选择在郁州动手?”
柏见端的声音刻意压低,下巴往旁边的房门扬了扬。
顾渊会意地点点头,再开口声音低几十分贝:“这个问题很重要嘛?”
“总觉得郁州成为凶案的开始不是偶然,不是跟柏伊迩的出身有关系,就是跟筑梦大师大关联。”
“你查四位死者经济状况,查得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柏见端起身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到顾渊面前,一杯自已捧在手上慢慢喝。
顾渊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道:“四名死者的家境目前算是不错,但每个家庭在半年前都还是债台高筑,金额高到他们根本无力偿还。
乔安娜是钢琴系学生,正如知末说的艺术类专业都很烧钱,除了学费昂贵还有数不清的各项开支,光是置演出行头就是笔不小的数目,这笔钱她没跟家里要过钱。
苏雪高中毕业后在一家超市当收银,月收入基本工资加全勤不到三千,不过她信用卡消费金额却高达十万以上。
刘夏的母亲是尿毒症中期患者,从第一次病发开始接受治疗到如今,期间他们不仅卖掉房子还欠下亲戚不少债。
郭凝高中毕业没有再继续上学,是因为她父亲好赌成性,在外面欠下不少高利贷,去年五月份还发生车祸,她父亲负主要责任。”
顾渊喝掉剩下的水道:“奇就奇在他们出事之前大半年,这些问题不仅解决,家里的经济情况还好转,所以我们上门询问时误以为他们家境都不错,实际上他们不过是刚刚缓缓过劲。”
“帮这些人解决问题是不小的数目,筑梦大师必须有雄厚经济实力……”
知末偷听到这里已经睡熟,直到无常趴在她耳朵边大叫,才迷迷糊糊爬起床上,跟平常一样起来放猫粮。
啊……
黎明在顾渊的惨叫声中拉开帷幕。
知末小心翼翼把早餐放到顾渊面前:“顾队,有沙发你不睡干嘛睡地上,地上又冷又潮。”
想到顾渊被无常和她差点先后踩中子孙根,知末小小地慰问两句,怪她昨晚偷听到一半就睡熟,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情。
“想让你家大神心疼心疼我。”
顾渊端起热乎乎的小米粥,筷子挟着一根油条,一口粥一口油条吃得十分畅快。
知末眼睛马上闪闪发亮,握紧小拳头一脸期待问:“那……顾队,以后我是唤你叔还是唤你婶。”
顾渊愣一下从牙缝里嘣出一个字——滚。
知末嘴里嗤一声,拿着个水煮鸡蛋啪啪两声敲开,把蛋白放到自已碗里,蛋黄放在桌面上。
正要数落她浪费粮食时,一个道矫健的黑影串上来,三两下解决掉蛋黄,无常给了顾渊一个警告的眼神,心满意足地洗起脸。
顾渊悄悄看一眼柏见端。
柏见端若无其事喝着粥,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清。
知末猜他是想到那天吃蛋黄的事情,赶紧埋头吃她保持身材的塑身早餐。
出门时,天色阴霾,又是要下雨的模样。
知末是白衬衫、牛仔裤,平底马丁靴,墨绿针织外套,戴米白色的渔夫帽,长发庶住左脸上的疤痕。
“认识个医生,技术不错,可以一次性帮你去掉疤痕。”顾渊为知末感到惋惜,小小年纪吃过不少苦。
“太完美,遭天谴。”知末拒绝顾渊的好意道:“老天爷是公平的,他给了我超强的智慧,降低一点点我的颜值是应该的,做人不能什么都占全才能平安一生。”
“佛系不适合你。”
顾渊送她一个嫌弃的眼神,钻进自已的车里面,知末主动坐到后座。
柏见端拉开后座的车门,坐到知末身边道:“你们哪来那么多废话,不是要回去布置任务,还不赶紧上班。”
案子只有一个方案有AB两套,是为了预防柏伊迩临时改变作案地点,昨天知末不在顾渊再重新说一遍计划。
最后顾渊看着计划的主角道:“知末,你就像平时见到大明星一样,或者就像是上次在酒店跟他合奏一样,尽量表现得自然些,花痴点也没有关系。”
知末作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已没有问题,顾渊马上让相关人员到现场布控。
晚上七点,下班高峰期稍稍缓解,柏见端亲自开车送知末到市文化宫,在附近地铁站出口放她下车:
“别紧张,我们的人已经在文化宫布控好。”
“知道,我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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