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州是南方城市,秋意并不是很浓郁。
看守所外面绿化芒果树,除了被果实的重拉得枝条下垂,绿意没有丝毫减退。
知末提着饭盒,还有一个小蛋糕,往看守所的大门走来,自从知道041号排斥柏见端后,知末连续三天一直在带着口罩、墨镜来给041号送饭。
“封飞,我来给041号送饭。”
知末隔着几米远,就跟看守所的值班警卫打招呼。
路上出了点状况,不知从哪飞来的篮球把她做好饭盒打翻,知末今天比平时晚了近半个小时才送到。
封飞看着她一脸惊讶道:“你不是已经送过了吗?刚离开没几分钟,还是开车来……”意识到不对劲,马上给看守所里的同事打电话。
知末奔跑着来到041号的监房,041号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有气息,快叫救护车。”
知末扑过去探过鼻息,发现041号还有呼吸,赶紧让人叫护车。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紧抓住她手腕,知末把握着他手,看着041号清澈的眼眸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失约了……我不应该迟到。”
看守所的人回过神,马上市局刑侦总队打电话。
柏见端他们赶到时,知末抱着041号哭成泪人,眼泪一点点滴在041号苍白的脸上。
大家都被知末的反应惊呆了,连小博、黄珊珊遇害,波叔受伤,她没有如此伤心难过,现在她就像是失去了至家至亲。
041号动了动嘴唇,吃力地抬起手,想拭去知末的眼泪。
最后却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知末的脸颊,就像断电的机器人,手臂瞬间无力坠落。
041号没能等到救护车,脸上带着浅淡笑容,走得很安详,知末就像世界瞬间崩溃痛哭至晕倒。
把众人都给吓坏,柏见端赶紧把她抱走。
从知末的房间走出来,柏见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自从离开看守所以后,总觉得胸口上堵着一团东西,呼吸一直不是那么的通畅。
“知末怎么样?”
顾渊坐在沙发上,一脸担忧地问。
柏见端淡淡道:“医生说知末情绪太过激动才会晕倒,休息一会儿就会没事。”
“知末对041号的死,反应是不是有点过大?”顾渊皱着眉头小声地问,柏见端坐下来淡淡道:“为了让041号开口,知末花费了很多心思。”
“你真的是这么想吗?”
顾渊挑一下眉,柏见端道:“我只能这么想。”
“打算怎么处理,还想以前那样,让她长长地睡一觉,醒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知末醒来再决定,法医那边有结果吗?”柏见端问,顾渊想了想道:“还在毒物检测,现在这个点应该等不到,最快要明天早上吧。”
“翻查那边有什么新发现。”
提到这事柏见端有些惭愧,知末接边出事,他都没有时间过问案子的事情。
顾渊看出来了,笑嘻嘻道:“下次我要跟染染约会,你就帮我坐镇刑侦总队,算是补偿我这些日子的辛苦。”
“应该的。”
柏见端爽快地答应。
“知末怎么样?”
路茜关心地问过来拿结果的柏见端
“老样子,不说话不理人,041号的死对知末打击很大。”
柏见端原以为她会像黄珊珊遇害时一样,哭一场睡一觉,就能满血复活。
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足足三天知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每天都以泪洗脸,连无常也无心打理。
他不是吃一个死人的醋,而是不喜欢她折磨自己。
“给她点时间。”
路茜希望柏见端不要把知末逼得太紧。
柏见端叹气道:“我担心她这样不吃不喝,先把自己弄坏,后面的事情无法进行。”
回到办公室,杨佑扬拿着口供过来道:“柏顾问,抓伤知末的两个女的招了,说是有人给他们钱,让他们想办法弄伤知末的脸,但不能伤害她的性命。”
“这么说跟关晓月没关系。”柏见端翻看一眼口供。
“没有关系。”杨佑扬道:“问了给他们钱办事的人谁,他们说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戴着口罩看不清样貌。”
“戴着口罩怎么知道是年轻女孩,而不是一名成熟的女性。”柏见端好奇地问,杨佑扬道:“我问过了,据他们交待是看对方的打扮,正是时下年轻女孩最爱的打扮。”
柏见端说了一声谢谢,坐大办公桌前闭目养神,知末不在他也无心工作。
能冒充知末的必然是晚晚,她精心策划了一切,轻松解决可能透露她秘密的041号,怎么可能留证据。
只是……
柏见端猛地睁开眼睛:“顾渊,让技术部的人到我家看看,有没有被人监听。”
“怎么了?”顾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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