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黄镇内,随着秦元辰的离去,气氛顿时柔和了不少,但是他离去时的那声感慨的轻叹却让不少人摸不着头脑。
秦占禄呆呆的看着秦元辰远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撇了秦元龙一眼,然后将腰间一个小袋取了下来,郑重其事的将之放在一直扶着自己,还依然出于呆滞状态的长子手中。
“这是镇首印,现在归你了,举荐函我早已写好,就在书房的书桌上,架在第三本书当中,你择日送去县衙登记造册,从今日起你便是新的秦黄镇镇长了!”秦占禄看着因为自己动作而不解的秦冲日,淡淡的说道,似乎有些失落,又好似有种解脱的味道。
“父亲!”秦冲日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手中那个印袋,这是他曾经多么渴望之物,如今到手却不知为什么没有那种喜悦,反而有种深深的失落之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冒出这两字。
“记住,那小子只可交好为善,不可再去得罪,他比他父亲还要可怕,心中那点小心思收起来吧!要恨你就恨我吧,恨我这父亲一手将你们带入到这这火坑之中,对不起啊,老二老三,还有虎儿……”秦占禄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渐渐微弱,直至微不可闻。
当秦冲日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老父的气息已经消散了,但是他的脸上却带着笑意,好似走的很安详。
其实秦占禄虽然被秦元辰打得伤了内府,却也并不致命,只是他原本的心气便已经散了,再加上此刻悔恨交加,心无生念,唯有死志,也就因此去了,对他来说这是一种解脱,至少不用继续活在悔恨的折磨之中。
秦冲日心中对秦元辰其实还有恨意,但是他也知道,凭自己是没有那资格去恨一个高高在上,已经完全和自己不在一个层面上的人了的,其实就是之前秦占禄做出各种决定的时候,最能理解秦占禄的也是他。
他掌管秦家几乎所有的生意往来,又为了儿子一次次的去铁剑门拜访,是最能明白这个江湖的弱肉强食之道的,就是当初救下犬仆,都是出于一种投机的心里,他也不是没有渴望过先天,反而心中比秦占禄还要在意更想要成为先天武者。
他不是如秦占禄一般见识了那种杀戮,因为恐惧而渴望先天,他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他的渴望完全是因为尊严二字,他很清楚在江湖上,在山阳县中,只有先天武者才能得到一丝真的尊重,才能拥有一丝说话的权利,这也是他如此为儿子钻营的原因所在。
但是显然对于这江湖,对于武者的世界,其实秦元龙看的要比秦冲日更加明白,方才秦占禄最后的话语依然在他耳畔萦绕,原本心中对于自己这位爷爷的那一丝轻蔑早已消失无形,他如今只是深深的佩服爷爷的心境,弱者确实就该有弱者的姿态。
他比自己的父亲对于这江湖要看的多,别说秦黄镇,就是山阳县内一些更小的小镇,镇长也时常轮换,不为别的,只因为前任死了,不得不换,但是秦占禄却在这位置上稳稳的坐了二三十年,比一些先天期镇长还要坐的稳固。
此刻已经回复了平静和在铁剑门中的那种智慧,秦元龙也已经发现秦占禄的异状,于是走上来,对着秦占禄的尸体跪下,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和父亲告别一声,他便牵上自己来时的马儿,一溜烟离开了秦黄镇,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离去的那么匆忙。
另一边,黄员外的府上,他正急得来回不断的徘徊,想要去秦占禄府上那边看上一眼,却又不敢只得在家里等着家丁们一次次的回来报告,此刻他简直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急。
“我说,老爷,你老这么晃来晃去不累么?”在他边上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看着他不满的说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人家现在回来了,现在是江湖高手了,你知道吗?”黄有才不满的斥责道。
“这有什么,江湖高手就不是人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不了把二丫嫁给他,好好的将这婚事大办一场不就是了!”中年女子满不在乎。
“你懂个屁!咱当初是仗着人家小无力反抗,是欺负人家,现在人家有能力了回来了,这认不认婚事是小事,万一追究起来,咱们一家的性命都不保!”
“这还有王法么?这不是有镇长在,有官府衙门么,你好歹还是个官职在身之人!”中年女人显然还是不懂黄有才的烦恼。
“王法?衙门?在那些江湖人眼中那就是个屁!不说远,咱们秦黄镇当初老闹山贼,朝廷管过么?”黄有才不屑的扫了这中年女人一眼,如果这女人不是他的正妻,更是另一个镇上富户之女,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老……老爷!不……不好了!镇长他……镇长他去……去了!”一个家丁摸样的中年急冲冲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什么?”黄有才闻言,当即感觉眼前一黑,腾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显然被吓得不轻。
“那……那秦元辰呢?”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对着那家丁问道。
“秦元辰啊,他……他走了!”家丁被黄有才问的当场一愣,才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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