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儿,动手吧”
老者把建盏隔空打了过去,单看这一手,老者竟然还是个修士。
“是,父亲”佛道士将建盏用真气停滞在半空,手中浮尘打出,腰间秀囊“卍”字红光闪过,一下飘到半空建盏的上方。
准备就绪,佛道士用真气割开手掌,滴血融入茶水里,嘴里喝令:“象天法地,因果自彰,显!”
言出法随,鹤氅翻飞。盏中红色茶水好似有万般密奥符文在演算天机。零陵一方天地前久的异象竟在茶水中慢慢浮现:桃花洞云,香零山断.....
不太清晰的场景在茶水中仿佛录像机的倒带,断断续续的上演着,佛道士黄粱的脸色也逐渐苍白。他看着茶水里出现的各种异景,难掩脸上的失望之色。关于千面的气机,他竟然半分捕捉不到,这种情况在他自创的《佛衍卦》里不常遇到。在走了一趟茅山之后,他的卦术更是臻至化境,这天地还能有他不能演算的过去吗?除非有高手故意施展神通掩盖天机。
是谁?想不出结果。佛道士掐诀演算,左手五指点成虚影,结果还是一片茫然。“有意思”佛道士嘴角阴笑,升起斗志。他盘腿坐下,把头上的木簪拔下,横在双眼之间,闭眼敕令:“瞻”。
木簪忽而绿光大作,佛道士闭眼窥探,巧似梦入神机。
脑海翻腾的图景,渐渐如迷雾散开,一切终将明朗。佛道士脸上变幻出一种不过如此的释然。
可是一切真会如他设想那般顺风顺水吗?他想得很美,西江之人却注定不会成他之美。
远隔千山万水的豫章洪都,那奔流的西江之岸,耸入云端的阁楼里的人物便是那始作俑者。佛道士窥探零陵异景时,他就有所察觉,只是他心很疲惫,懒得计较。内罩白衣,身披水墨道袍的他,慵懒的坐在六层楼阁中厅的棋盘边,后背靠着一座水晶棺材。他悠然往棋盘四角放白子,其他地方用黑子布满,空出中心的天元。
那边佛道士每观看一图,棋盘上的黑子就律动一下,闪烁金光。当黑棋全部亮起,远方的佛道士大功告成的笑将起来,又急急止住笑容,敕令木簪:“开”。
而背靠水晶棺材看着黑子慢慢腾空者,嘴里才慢慢说话:“何必!”。
“绑”
白棋一子,落入天元,黑棋纷纷跌回棋盘。它方佛道士,闭着的眼睛同时溢出两道血泪。
随后
“啪嗒”
木簪掉地,半空的建盏无由破碎,茶水施施然洒在地毯之上。
“不可能,不可能”
佛道士黄粱在老者面前失去了镇定,双手难以置信的抓着散开的头发。
老者见他仿是堕入心魔,喝道:“黄粱儿”。
“父亲”佛道士偏头动耳,听到老者略带失望情绪的话语,吞咽口水道,“父亲,黄粱还有一式”。
盲摸衣袖,佛道士从袖中摸出龟甲,朝里放了五枚铜钱,摇摇洒落在地,用手摸着,当心中得出结果,立时呆若木鸡。
老者见他失魂落魄,好奇的问道:“何解?”
“坎艮之卦,象蹇。利西南,克东北”佛道士这么回着,又卜了三卦,结果笼统四卜把“坎”、“屯”、“蹇”、“困”四大凶卦走了个遍。
佛道士的手胡乱的摸着,浑身气得发抖,忽然朝着房梁大骂:“老不死的,你敢擅串天理,迟早叫你大遭天纠,不得好死”。
彼时,西江之上的祥云在骂后抖动了一下,清风随着吹进楼阁,抚弄依棺人幽黑柔顺的长发,那细细风吟仿佛是在偷笑着佛道士的狼狈。而西江之人何曾把这些放在心上,付之一笑,挥袖关窗。
“我儿,可否肯定?”老者听着黄粱的咒骂,不失风度的款款站起,背手严肃的问。
“除了西江滕王阁上的老不死,黄粱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卦术这么精湛”佛道士边回话,边把掉下的东西收拾好,脸上早就没有了败北的落魄,反而挂上本该如此的淡然。
他打着浮尘站起,眼睛闭着,血泪划过的痕迹依旧留在脸颊。他暂时看不见了,但是感官却没废,朝着老者恭敬一拜,开口:“父亲,恕黄粱学艺不精,不能...”。
老者没等佛道士说完,挥挥衣袖,意思没有怪他。老者左右踱步,良久才摸着胡须问:“黄粱一梦,什么都没窥探到?”。
“有所见,只是不太真切”黄粱轻声,不太敢答。
“说”老者目视黄粱。
佛道士黄粱这才吸气吐字:“见龙在天”。
“见龙在天?”老者重复呢喃着,坐回椅子上,把着扶手深思。老者眼神深邃,无人能揣度他的想法。
空气安静了半盏茶的功夫,老者似乎想得通透,后知后觉的问:“黄粱儿,为父见你此番双眼受疾,定是难好。素闻南岳“玉露呈祥”治伤疾有神效,你去让老六把老十六唤醒,使十五带着他往南岳走一遭,把东西带来给你治疗眼疾。也让十五带话,问问南岳掌教,相者,可非贵邪?”。
老者末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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