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羞红的彩霞送走中岳的三人,又羞羞答答的跨进设宴的厢房,软绵绵的铺在一桌美味佳肴上,把那些鸡鸭鱼肉映照得红嫩可口。
白通通看着,看得食指大动,他可不会因为那恶心人的中岳门徒就不吃饭了,自顾自用筷子夹起一块东安子鸡的鸡肉块儿放到嘴里,呱唧呱唧嚼着,享受至极。
见他得罪中岳还吃得这么香,朱锦文觉得白通通和秦右相的关系必定是紧密得很,不然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稳坐如山,倒是他自己乱了分寸,失了大家族长的定力。目视不拘礼法的白通通,朱锦文隐隐有些佩服此人,他想白通通年龄未及加冠,竟有处变不惊的淡然,很了不起,大有英雄豪杰的雏形。但又思忖到白通通和秦右相关系莫逆,不免把钦佩换成了几分嫌恶。
可是人是他请来的,来者是客,还不能翻脸撵人,纵然心里别扭,也只得主动端起酒杯说:“白小兄弟,你当真英豪,家弟锦武大有向你学习的地方啊。来,朱某敬你一杯”。
端起酒水,朱锦文朝白通通举杯,还未等白通通放下筷子同他干杯,厢房右面连通里间的门帘突然被一位短胡须的儒雅老者拉开。老者一现身就用严厉的话语打断朱锦文的敬酒。
穿着一身青皂袄衫的老者遥遥走来,说:“朱氏不留秦贼。锦文,祖父的话被你听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老者的话暗含愠怒,朱锦文听了深感惶恐,忙不迭站起,躬身拜服:“二叔父,您老不是在为内子制药吗?怎么......”。
没有让朱锦文说完,老者摆摆手,稳稳当当的坐在朱锦文让开的主位上,利落的回答立在身侧的朱锦文:“老朽来是想过来提醒你,芸娘不能食带芹香的食物,以免待会服药,二者冲突,加重病情。不想走到后房,隔墙听到这边中岳小狗的吠叫,便驻足听了一会儿”。
就因为老者听了白通通和中岳门徒的一番对话,所以老者也觉得对白通通们恶语相向不是君子所为,有失大家风范,但要他朱家对秦贼以礼相待,举杯相迎,那是打死也不能,他出言阻止了朱锦文,以防他违背家规。现在他训斥完后代,又对着白通通等人说:“老朽朱达观,诸位本是大侄锦文请来的坐上客,按理应当盛情款待,可是我朱氏门楣,历来和秦贼不相为谋,既误请了诸位,本是我们不该,但念及家规,望诸位再此休息一晚,明日但当离去。不然就别怪小老儿不客气”。
老头说完,长亭境的强大气机一放既收,那真气鼓动的风吹得众人头发飞扬。
这接连的一波绵里藏针的操作,把白通通气得牙痒痒,请人的是你们,送人的是你们,撵人走就撵人走,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白通通把筷子丢到桌上,对老头摇摇头说:“祁阳朱氏,不过如此”。
白通通站起来走,老者对着他冷哼一声,倒也没有说话或者出手。
可是钱多多却拉住了他的衣袖。静坐在身边的钱多多此时秀眉微微蹙着,明眸善睐里写着满满的不开心,他想:“中岳的人是伪君子,你个小老头更伪君子得让人糟心,就这种气度,还望朱氏有担道之人?”。
他拉住白通通,路子越走越野的他盯着朱达观这个小老头,扬着白皙的脖子说:“不听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你叫我们走,我们偏不走。坐,小白”。
“小兄弟可要想好,我不与你们为难,也请你不要为难朱家”老头见钱多多把白通通拉回座位,眼里精光一闪,寒声说道。
“不要和小爷吆五喝六的,不走就是不走,有什么可想的?”
这话可是十分硬气,听得老头脸色涨红,一双干枯的手藏在袖子里发抖。
老者如此模样是情有可原,朱家锦字上一辈达字辈中只有堂亲三兄弟,都是三脉的独苗。其中老大朱达光,性格谦谨,嫉恶如仇,已经故去;老三朱达明机智过人,不通文墨,善交狐朋狗友,认贼作父;老二就是老者朱达观,文武兼通,痴于医道,性格严谨,脾气火爆,近些年来逐渐修身养性,脾气才慢慢好起来。但哪怕是养生,老者也吃不住钱多多的无赖,他是很想很想动手了,只是怕别人笑话他以大欺小。
“你身体抖什么抖?老翁翁,可是你先气我们的,不要做一副受欺负的模样,你们既然是世族大户子弟,不应该有大户的气度吗?亏你家槐树上写着“君子藏器,唯德显彰。行道以圆,用道以方”看来你们只是把这十六个字拿来做门面吧”。
老者又听钱多多这么编排他祖训,再也忍不住,喝道:“住口”,一手按桌起身扑来,随即另一手朝着钱多多脖子破风擒拿。
这手如鹰拿雁捉,庞然大气又不失狠辣。瞧得一旁脸色羞红的朱锦文暗暗焦急,眉头紧皱的白通通心乱如麻,想要救助钱多多。
而反观当事者钱多多,竟然还像无事般不躲不避,笑盈盈的看着那枯燥的老手捏向他娇嫩的脖子。
待到手离脖子三寸,略微蓄积点修为的白通通已救之不及。
但听得“锵”一声,刀风四溢,金光一闪,一把金柄唐刀已以云雷不及掩耳之速出鞘,削落老者几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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