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身材干瘦显得布衣臃余的年轻人此时正在军帐内饮酒吃肉,好不畅快。许是做梦也未曾想过,会有今朝今日之幸。收钱迫害,意外死人,投奔军队,巧遇将帅,再被设宴招待,这会儿已经大快朵颐了近乎二个时辰。
但如此继续下去,便实在有些耐不住好奇,寻思着怎么还没有人过来领带领带。哪怕早已吃饱喝足,可这里是威严无比的献国军营,他们不敢乱走,唯有继续做那一番把酒畅言佳肴共欢的景象。
又是片刻光阴,军帐外面终于传来动静。
首先行入的是李士成,紧接着是孙闯一等。
宴上四人,见状慌忙起身叩拜,却在尚未抬起头颅之际,不知从那儿冒出一个暴躁的小男娃,从桌上顺了个碗,掰碎,便举着锋利的一端冲刺而来。
却又一瞬之间被孙闯制止了去。孙闯单手从后背衣拎住男娃子,微微晃头示意他不要胡来,然后才将娃子放落在地。
此间陈复生目光冷异地盯着孙闯的眼睛,喘着粗气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孙闯讪然,陈复生也后知后觉,当下之事似乎并不像是孙闯使然,随即目光转向一旁的李士成,冷声道:“你又想怎样?”
孙闯也望向李士成,到底他也有些不明白。本来这四个市井小人是自己带回来的,想着到时候让陈复生亲自手刃也算一桩美事。结果被李士成知道了,却让来个设宴招待。
不过身为李士成身边的副将,相比于自己那种直接让陈复生手刃凶手的做法,孙闯愿意相信李士成会有更好的谋划。
李士成面上笑意轻微,缓缓道来:“这四人是来我军投诚的,容不得你胡来。”完了,还刻意细考陈复生的神色变化。竟无预料中的暴躁样子,这个孩子除了冷,还是冷,就像一块冰。
至于孙闯,倒是眉毛轻蹙,心中疑惑加重了几分。
“我一人,可不可以换得他们四个人?”陈复生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投诚我军?”
“对。”
如此畅快果断,让李士成都颇为郁闷,想来只用哄骗小娃子的套路让陈复生投诚,是不对策的。
既然此时娃子都作了应承,李士成身为一国大将三军统帅,更不该婆婆妈妈,于是也很畅快地说道:“好!”
“来人,把那四个亡命之徒拉到靶场去!”
昨日用石头驱赶陈老头及其孙女儿下河的四个市井地痞,顿时惊容失色。
接着,李士成吩咐另一位副将领着陈复生,先行前往靶场,帐内只允许孙闯一人留下。
“这娃子不可捉摸啊,我本想利用那四个迫害他家人的凶手来作诱,有望打小将他收归到我献国兵武大军之中,却不料他一下就识破了我的意图,绕过其中说辞拉扯,开门见山,直取结果……”
李士成作如此一番感叹,转而眯起了眼睛,看着孙闯问道:“昨日你为何不去抢救那爷孙二人,眼睁睁躲着看戏?”
孙闯目色转阴,声音低沉地说道:“将军,当时属下不去救人,只想着干脆一了百了,帮陈复生那娃子断绝羁绊,将来他若真会随我们献国兵武去历练成长,最好是了无牵挂为好。”
“你的意思是,想要在我兵家沙场之中历练成长,就要举目无亲了无牵挂?那为何你还娶了妻生了子。”
李士成此话一出,孙闯怔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属下知错!”
李士成背手转身,看向帐外的世界,军旗飘扬,眼神悠远,蓦然一声轻叹,道:“你没错。只是始料未及,一般人在这兵武大道上,能做到了无牵挂亦许能走得更远,但陈小子并非凡童,不止武修天赋极高,就连心智也超然,以后成长起来,恐怕连本将也难以掌控。”
孙闯点头,明白李士成的担忧,勾了勾嘴角,道:“将军您是想以陈复生的亲近之人来牵制他,尤其以后?”
李士成点了点头。
孙闯面露喜色,正声道:“属下该死!今早来去匆匆,属下尚未向将军您详细禀告一些细节。”
“是何细节,说。”李士成转回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孙闯。
“在那爷孙二人溺水之后,陈复生有救起其中的女娃子,不过当时依我看,女娃在水中时间太长了,未必能活下来。但此后,陈复生还是将女娃背到镇上,并放在了一大户人家门前。那晚女娃已被那户人家抱回去,至于生死,属下便不知情了。”
听了孙闯的阐述,李士成沉默了一会儿,随之阴恻恻地说道:“其实你知道那女娃子未死,甚至,往后你还想找个机会将那她给亲手了断性命,对吧?”
孙闯又是一怔,的确是如此。
接着,李士成倒是哈哈一笑,说道:“以后莫叫陈小子知道这事,否则有你好受的。至于那女娃我会做其他安排,走吧,去靶场看看。”
靶场上,男娃眸光一直死死盯着那四个被士兵控制住的亡命之徒。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太阳火辣,在场将士虽不多,但处于等候之中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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