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的本意,并非是要与聂琰等人交恶,他对上官晗的身份,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道对方有狂妄、威胁他的资本。
但众目睽睽之下,让他一个七尺男儿,向一个刁蛮丫头低头服软?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总而言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聂琰,若非他想找人分担,也不至于让上官晗借机发难。
试图与女人讲道理,果然自找苦吃。
至于聂琰,他虽未曾料想,事情的发展居然会如此波澜壮阔。
但转念一想,这正是试探顾言底线的最好时候,那就任由上官晗发挥好了。顾言有求于他,只要没有彻底失去耐心,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战场厮杀,刀兵无眼,并非只有姑娘一人受伤。我一线天与望崖峰的兄弟,死在姑娘手上的也不在少数。若人人都要时候追究,岂不是没完没了?”即便顾语说的是事实,却是低估了上官晗不讲情面的决心。
与乔薰衣相比,讨不得半点好,本就让心高气傲的她心情不佳。眼下,又被顾言当面数落,犹如雪上加霜……
上官晗冷哼一声,“二当家若是敢正面一战,本小姐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说……”
她鄙夷的撇了顾语一眼,眼神轻蔑,“但某些人,却如同鼠辈,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只敢在后背偷袭。”
“你……”顾语气急败坏,却一时语塞,在事实眼前,全然找不到任何词语狡辩。
顾言深深吸了口气,冷眼扫过聂琰,在慕寒身上顿了下,又落在突然赶来的于兴身上。于兴刚刚立住根脚,聂琰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他便自觉退到门外。
严阵以待……
若是发生冲突,他们三人,便会成为瓮中之鳖,即便能够逃出生天,也绝对不能全身而退。
聂琰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令他颇为厌恶,“上官姑娘,到底要如何,才能够善罢甘休?”
“善罢甘休?难不成,大当家以为,本小姐是在无理取闹?”上官晗虽性格刁蛮任性,却也聪慧。
她一边暗中观察聂琰的神态变化,一边故意为难顾言,对方一退再退,显然是不会轻易与之撕破脸皮。
顿时,她心中大定,“本小姐只想讨回公道。”
“公道?”顾言眉头紧皱,心中的伤痕仿佛被揭开,隐忍的愤怒,似乎已经在临界点,
“上官姑娘难不成,还天真的以为,自古公道在人心?笑话,公道不过是强权者手中的玩物而已。你想要公道,是占着眼下人多势众?还是觉得在下已经是任由小姐拿捏的软柿子?”
顾言双目血红,身上的气息愈发浓烈,即便是慕寒,也察觉到了一丝压力,好在他没有任何杀意。
“说的好。”聂琰眼角一跳,拍手叫好,“大当家此言虽非绝对,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前世,毒鸡汤聂琰听过太多太多,有钱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即便是胡扯,也会被认为是真理,被视作是成功之道。
今生,从黑风林死里逃生,到于都夹缝求生,凌飞宇屠戮吕氏满门,却逍遥法外?为何?
因为公道不在人心,是在钱权者手中紧握着。
如要聂琰堕落,与之同流合污,他心中有愧。
若是与之周旋,自身力量单薄,芝麻小官,人微言轻。还未来得及反抗,瞬间就可能胎死腹中。
也幸得慕寒保护,与秦道禾帮忙,他才能够在刀锋血雨下,寻得一丝生机。
看看埋骨黑风林的“聂琰”,便知晓……这条路荆棘遍布。
“但话说回来,上官小姐毕竟是个姑娘家,脸皮薄,又不像你我。这被人当面数落,难免心中有怨念。”聂琰话锋一转,避开上官晗怒视的目光,笑道:
“我知道大当家并非有意之举,但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啊。倘若人人都不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岂有信誉可言?”
顾言眉头微皱,总觉得聂琰话中有话。
而且,这混蛋绝对是一个护犊子的人,上官晗为他挡了一箭,他岂会看着上官晗被欺辱,坐视不管?
“那聂大人觉得,闹剧应该如何收场?”顾言说的话也有意思,归根结底,与上官晗的争论,只是一场闹剧。
如同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大人既然出面了,三言两句带过便可。
聂琰笑意蛊然,“两军对垒,死伤在所难免。”
顾言颔首,聂琰继续道:“但暗箭伤人却是让人不齿……大当家,本官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当不当讲?”
“大人直言不讳便是。”对顾语的提醒视若无睹,顾言的回答,干脆利落。
“上官姑娘虽是女子,却也肚量宽厚,大当家既然是无心之言,自然不会计较。”
上官晗闻言,心中微甜,冷哼一声,故作不屑。聂琰笑道:“至于一箭之仇,不妨这样,让二当家站在门口,不移不动,让受害者也射一箭,这样不就公平了吗?”
“大哥,不可啊。”三当家面色巨变,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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