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风带着可怕的气劲,硬生生让持弓男子到嘴边的话,吞咽了下去。
铁线拳刚柔并济,威势可怕,他深有耳闻。
即便没有慕寒提醒,他也随时警惕着凌正南的举动,没有点底气,他也不敢在死亡的边缘疯狂的试探。
凌正南的拳头在他眼中急速放大,他握住长弓,弓身向上,狠狠砸向凌正南的硬如钢铁的拳头。
“砰……”
凌正南闷哼一声,身子向后扬了扬,双脚纹丝不动。持弓男子面色微变,身子向后倒飞出去,长弓险些拿捏不稳,虎口通红,双臂被震的发麻。
地面上留下一道擦痕,触目惊心。
“有两把刷子,难怪敢如此目中无人。”凌正南冷哼一声,欲要乘胜追击,便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冰冷剑气。
龙牙已近在咫尺……
凌正南头皮发麻,本能抬手抵挡,却忽然想到自己腋下的命门,顿时畏手畏脚,瞬间陷入被动。
慕寒剑法凌厉,丝毫没有因为内劲的消耗,有任何变化。或挑、或刺……招式变化无端,让凌正南应接不暇。
持弓男子拉开距离之后,时不时用冷箭偷袭,凌正南疲于应对,狼狈万状。
他本就是强弩之末,应对慕寒一人,已然危机重重。
两人连手围攻,他连反抗的余地都不曾拥有,偷鸡不成蚀把米,即便靠着钢筋铁骨,苦苦支撑,随着时间推移,也是伤痕累累。
双手的银环,一个接一个崩裂,他最后的倚仗也在龙牙下,渐渐磨灭。
直至最后,慕寒一剑将他的发冠劈飞。
凌空一脚彻底将他仅有的希望踏灭,他挣扎起身,披头散发,目送黑夜中的船只,渐渐渺小,眼中除了绝望,竟有一丝侥幸。
“就这点能耐,还敢威胁小爷,我呸。”持弓男子浑身酸乏,口中骂骂咧咧,咬在嘴角的狗尾巴草,不知何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拇指大小的绿叶。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凌正南,颇有痛打落水狗的欲望。
凌正南浑身颤栗,双手血迹斑斑,“成王败寇,要杀便杀,何必出言羞辱老夫?”
“看不出来,老东西到是一把硬骨头,可惜却生了一个软脚虾的儿子。”
“你……”
被挖到痛处,凌正南一口鲜血喷出,伤势雪上加霜。
“你什么?若非我老大说了,出门在外,要尊老爱幼,小爷铁定送你一程。”重新将长弓背在身上,男子撇过头,扫了慕寒三人一眼,颔首准备离去,
“小爷的任务也完成了,就此告辞。”
秦道禾思忖之后,试图探明男子的底细,作揖道:“阁下请留步。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改日好登门道谢……”
“寒月。”男子迈出的脚步微微一顿,摆了摆手,“谢就不必了,举手之劳……谁?”
突然,他爆喝一声,如临大敌,警惕的看着前方,右手探向身后。
与此同时,慕寒严阵以待,目光投射的方向,与寒月如出一辙。
黑暗中飘出一道身影,完全笼罩在黑袍之下,看不清容貌,听其声音,判断是名男子,“各位不用惊慌,在下并无恶意。”
黑袍男子的声音沙哑,听起来略显刺耳。
“装神弄鬼,你到底是何人?”寒月浑身汗毛竖立,黑袍男子给他的压力极大。
宽大的黑袍下,仿佛有无尽的煞气与杀意在酝酿,袖袍上的金色镶边,看起来也尤为诡异。
总之,黑袍男子的出现,让他很不舒服。
慕寒眉眼闪烁,脚步轻移,心神锁定黑袍人。
秦道禾脸上的表情略显僵硬,他对黑袍人的身份熟悉,几乎呼之欲出。
十年前,他在逃亡中无数次险死还生,除了拜那些人所赐,黑袍人赫然也在其列。
影宗,华国中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暗杀组织,权贵手中的杀人利器,其成员遍布华国山川各地。
每一个影宗成员,手上沾染的鲜血,都无法估量。
但凡被影宗盯上,直至一方灭亡,暗杀才会休止。
秦道禾偷天换日,以假死掩人耳目,并且彻底改变了形貌,才能够在于都苟且偷生。
眼下,影宗的成员再次出现,是为了他?而且,看此人的武功,身份应该不会简单。
“诸位就此罢手,让在下带走他,便可。”黑袍人声色淡漠,听不出任何感情。
他指着凌正南,如同在称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语气中未曾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反倒是像在命令慕寒等人。
凌正南面色微变,心中自然而然想到了吕文吕武。
可吕文吕武在朝中为将,怎会与影宗扯上关系?
还真是一波三折,慕寒心中微叹,已然做好继续战斗的准备。寒月冷笑,长弓握在手上,顿时信心大增,
“小爷若是不肯呢?”
黑袍人沉默,似乎在等待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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