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琰冷如冰霜,骑马与众人靠近,身后慕寒等人也紧随其后。
谭思涵面色微变,那其中一道身影,她再熟悉不过。
就在她迟疑不决的时候,谭管家凑近,目光同样落在那神色倨傲,气质不凡的男子身上,低声道:
“小姐,先静观其变。”
谭思涵颔首,细想之后,紧簇的柳眉渐渐松开,眉目落在聂琰身上,顿时又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只是,她心中突然有些后悔,此事应该坦荡一些,不应该用些小聪明。
“哪里来的乡巴佬,你倒是不客气一个试试。”辛戚沺身着墨绿锦衣,头戴发冠,眼中不屑之意浓烈。
瞎了你这对铜铃一般的狗眼,在禾丰这一亩三分地,居然有人,胆敢与他不客气?
本有要事缠身,不愿意与尔等贱民一般见识,不料……眼前这长相丑陋的胖子,与这粗鄙的汉子,居然不依不饶?
城中骑马疾驰又如何?
惊扰了你家马车又如何?
辛戚沺身下的高头大马,发出嘶鸣声,秉性似乎与主子一般无二,都眼高于顶,对于兴与林宝二人,不屑一顾。
而在其身后,长刀悬挂于腰间的护卫,足足有八人,个个凶神恶煞,颇有狗仗人势的威风。
林宝面沉如水,他与于兴,一路护送林母与众多女眷,前脚刚到禾丰,正准备前往府邸休息。
不料迎头一匹高头大马,横冲直撞而来,不仅惊扰了林母等人,更是对林宝恶语相向,贼喊捉贼,责备他们阻拦了对方去路。
对方面容颇生,但衣着装扮与这阵势不凡,林宝心知对方身份不简单,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不料于兴脾气刚硬,开口便直言要辛戚沺下马致歉。
于兴杀气腾腾,欲要拔刀教训辛戚沺,林宝拦下他,低声道:“别忘了你我此行的目的,是平安护送老夫人,若有差池,你我担待不起。”
林宝眼中,一丝阴狠迅速隐去,肥硕的身躯阻拦在于兴身前,试图将他拉开,让眼前这目空一切的纨绔子弟,先行离开。
他们毕竟初到禾丰州,对各方势力并不熟悉,若是踢到了铁板,他一人也无所畏惧,若连累了老夫人,那边难辞其咎了。
于兴哑口无言,便恨恨瞪了辛戚沺一眼。
今后在禾丰,说不得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报仇的机会。
不料,二人的让步,落在辛戚沺眼中,反而让他觉得,林宝二人外强中干,徒有虚表,在他面前浑然不敢造次。
真要与他发生冲突,瞬间便夹起了尾巴。
“本少爷还以为多有脾气,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软脚虾啊,哈哈……”
辛戚沺的嘲笑声,似乎将一众奴仆的笑意一同点燃,漫天的讥笑声此起彼伏,令于兴怒不可揭。
“滚开,别挡了小爷的道。”辛戚沺怒喝一声,目光从于兴涨红的面容上扫过,脸上的跋扈愈发张扬。
高头大马前蹄猛然抬起,林宝骤然色变,浑身瞬间僵硬,铺天盖地的冰寒气息,骤然灌入他的双脚,让他动弹不得。
他眼中的骇然之色愈发浓郁,马蹄在他瞳孔中极速放大。
这双蹄若是踏下,林宝即便不死,也绝对是重伤。
若说辛戚沺是无意的,自然无人相信,特别是林宝呆若木鸡的样子,他嘴角的笑意便愈发疯狂。
幸好于兴眼疾手快,在马蹄踏下的一瞬间,将林宝推开。
林宝跌坐在地,浑身湿冷,汗如雨下。
这一幕,恰好落在聂琰等人眼中,聂琰眼神冰冷,杀意浓烈。
于此同时,一道声音极其慵懒,从人群后传来,一道修长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男子剑眉入鬓,目如星辰,“辛少爷不是说去接人,怎在此逗留?咦……这位兄台好生面熟。”
他细细打量片刻,恍然大悟,故作惊诧,“这……这这,莫不是林兄?”
马蹄没能从林宝身上踏过,辛戚沺神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对着刘茫点头示意,狐疑道:
“刘兄认识此人?”
林宝一行人,阵势不小,却全是陌生面孔,辛戚沺全然不放在心上。
刘茫迈步靠近林宝,目光落在林宝苍白如纸的面容上,讥笑道:“便是化成灰,刘谋也认得此人。”
有故事?
“哦……”辛戚沺意味深长,眼中玩味更浓。
“林兄,别来无恙啊?”刘茫作揖,神色如常,彬彬有礼。
他表面欣喜,如同偶遇至交好友一般,实则让人感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林宝面色一变再变,抬眼望向刘茫,转瞬之间又艰难移开,落在辛戚沺身上,眼中无尽的怒意,肆意激荡,
“你认错人了。”
“多年不见,林兄的体态到是愈发丰莹了。”刘茫上下打量林宝,林宝挣扎起身,脸上一阵火辣,心底身处埋藏的痛处,如同一只无形中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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