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众人目送诸葛问道离开,庭院中那紧张的氛围,仿佛春雪一般,在阳光下,瞬间消融。
诸葛问道的气场太强,即便是在场的众人都是心高气傲,成就斐然之辈,也难免会拘谨。
“你离思涵远点,否则休怪本少爷不客气。”唯一的约束不在,辛戚沺仿佛囚笼中的困兽,被放出来一样,对着聂琰张牙舞爪。
聂琰冷冷撇了一眼,不以为意的与他擦肩而过,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不客气又如何?
你老子见了我还要毕恭毕敬,就凭你这扶不起的废物?
见聂琰不屑一顾,辛戚沺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险些要暴走,被刘茫拦了下来,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王大海的方向,在辛戚沺耳边低语道:
“辛少爷,这里可不是闹事的地方。”
“等出来静安别院,定要让他好看。”辛戚沺冷哼一声,怒不可揭。
“何必等出来别院?”刘茫轻笑,目光在聂琰背后窥视,而后在他与林宝之间,来回移动。
“你有办法?”
“辛少爷移步?”
辛戚沺冷笑,恋恋不舍的看了谭思涵一眼,只见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如同狗皮膏药一样,仅仅粘着聂琰不放。
但刘茫有计策,他继续纠结,也拿聂琰没有办法,只能忍痛与刘茫一同离开。
“喂,你干嘛不理我?”谭思涵有些郁闷,她本以为,可以再次借助聂琰,甩开讨人心烦的辛戚沺。
可聂琰此番的作态,与那日完全不同。
“我为何要理你?”聂琰目视前方,不答反问。
那青衣女子,在诸葛问道离开之后,又开始打量那把古琴。似乎在场的众人,无论是英俊潇洒的董宏,还是温文尔雅的王大海,亦或者人见人爱的聂琰,都抵不过那把琴。
离青衣姑娘不远处,王大海背对聂琰,抬眼看着墙面上挂着的一副仕女图,津津有味,旁若无人一般,已然陷入了忘我的境界。
至于董宏,他同样没有心思理会聂琰,也没有与其他人交流的意愿,看着一副诗词,仿佛面对那让他如痴如醉的苏蓉蓉。
诗词题在宣纸上,笔墨苍劲有力,一看便是书书法大家都书作。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琼酥。
千家万户曈曈日,总把新福换旧福。
“好诗。”聂琰目视那副七言,脚步不自觉移动到董宏身后,口中忍不住赞扬。
“自然是好诗,老师做的诗能不好吗?”谭思涵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诸葛问道倒是有些本事,否则也难以让这些桀骜不驯的世家少爷、小姐,对他如此崇敬。
听闻二人的声音在身后想起,董宏面无表情,转身笑道:“你也懂诗词?”
他的笑容多有含义,其中不乏有轻视,聂琰不以为意,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这首七言,可是诸葛先生为春节题的?”
董宏颔首,聂琰继续道:“只是这琼酥酒,未免难能可贵了一些。”
谭思涵面色微变,董宏脸上的表情也瞬间有了变幻。
这首七言是诸葛问道为春节题的,第二句中的春风送暖去琼酥,说的是在大年初一,禾丰州的百姓都会饮一种名叫琼酥的酒,蕴意辟邪长寿之意。
这并无不妥,却被聂琰病垢。
“你可别乱说。”谭思涵左顾右盼,发现除了她与董宏之外,便只有聂琰与林宝,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里。
质疑诸葛问道,可不是一件小事。
禾丰州的才子视诸葛问道为神人,聂琰若质疑他,不也等同于质疑整个禾丰州的才子佳人?
这是要与所有人为敌啊!
董宏面色发白,冷笑道:“你有何资格,胆敢评判老师的诗词?”
聂琰已经足够委婉了,但董宏与谭思涵都是聪颖之人,自然能够听出聂琰的弦外之音。即便是一向对聂琰信心十足的林宝,此时也面色古怪。
聂琰说这琼酥酒难能可贵,便是说这就平常百姓绝对是喝不上的,用在这诗句中,便有些不妥。
“董少爷可知道这琼酥酒来自哪里?”聂琰不以为意,似笑非笑的看着董宏,又加了一句,“董少爷若是不知,不妨回家问问家父。”
林宝猛然一惊,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但又不敢轻信。
谭思涵欲言又止,从此前的形势来看,聂琰与董宏明显认识,但关系似乎一般,甚至比辛戚沺不会好多少。
这多少让她觉得奇怪,聂琰到禾丰的时间尚短,便将这些人都给得罪了?
那她再继续增加辛戚沺对聂琰的恶意,会不会太过不好了一些?
忽然……她心中有些不忍。
董宏冷笑一声,故意提高音量,他心知一人口舌争不过聂琰,便想引起众人的注意力,让众人一同讨伐他,
“如此说来,你是知道这琼酥酒的来处?”
果然,王大海侧目,见董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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