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戈后悔不跌,心中瞬间被阴霾填满。
若非他志得意满,以为胜券在握,这才夸下海口。
可眼下,输的一败涂地,也只能自食恶果了。
如若不愿意认输,便是食言,到时候更无法立住。若是认输,这一年多努力,瞬间便烟消云散,他又不甘。
人无信则不立,如何是好?
刘茫细眼微眯,也不着急,只是淡漠的看着黄戈,心中或许更加希望对方能够反悔,到时候,他即便有千言万语,也会给诸葛问道留下言而无信的印象。
输赢是小,但被诸葛问道嫌弃,便等于葬送了可期的未来。
“黄兄若不服气,不妨再比试一场?”刘茫面色诚恳,嘴角的笑意却不怀好意。
黄戈欲言又止,心中顿时凛然,刘茫这是要杀人诛心,对他赶尽杀绝,倘若同意,那便等于承认了自己不守承诺。
果然,便在他哑口无言的一刹那,一道锐利的眼神,从他的心神中转瞬划过。
诸葛问道轻轻一撇,他便如同被一盆冷水侥醒,浑身一颤,咬牙道:“人无信,何以立足?刘兄更胜一筹,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他狠很的瞪着双眸,仿佛要喷出火来。
刘茫颔首作揖,心中暗叹可惜,“黄兄自谦了,在下也是侥幸而已。”
黄戈初来乍到,便崭露头角,若假以时日,莫说能够超越他,那也绝对是一个劲敌。这样一个敌人,如芒在背,让他迫不及待,想要除之而后快。
他故意加重侥幸二字,便是为了继续试探。
“哼。”黄戈冷哼一声,对着诸葛问道作揖之后,拂袖而去。
待黄戈落坐之后,刘茫扫视四周,声音不紧不慢,“黄兄文采斐然,刘谋心中佩服不已,今日侥幸胜了一筹,实属运气。”
“刘兄太过谦逊了。”
“是啊,小小一个江夏书生,也敢妄称对王,真是笑话。”
“……”
刘茫淡漠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堂内不仅有称赞声响起,同时还有对黄戈的言语讥讽。
“还有何人不吝赐教?”刘茫等待片刻,目光微微一凝。
爱好品酒作对的虽不少,但在场能够比肩黄戈的却寥寥无几,黄戈都落败了,其余人自然不愿意再自找没趣。
刘茫环视一周,发现众人脸上,不是阿谀奉承,便是横眉冷对,却无人起身与他比试。
不出意外,今年拔得头筹的依旧是他。
忽然,他面色一整,转身对着诸葛问道,躬身道:“承蒙老师教导,学生才能有今日对成就。今日学生斗胆,有一事相求,还望老师能够成全。”
诸葛问道微微一笑,下意识看了聂琰一眼,“但说无妨。”
若是以往,刘茫胜出之后,便会开始下一项的比试,直到四绝全部决出。
此时,刘茫反而跃跃欲试,一副还未心得意满的样子。
“多谢老师。”刘茫嘴角勾起,转而看向聂琰,“学生听闻聂少爷在于都颇负盛名,想要与他比斗一番,还望老师能够成全。”
刘茫的话音落下,对着诸葛问道深深一拜。
于此同时,众人的目光也被聂琰吸引。
于都?
不过是一个连江夏都不如的小小县城,生产村野乡夫还差不多,哪里来得才子能够让刘茫这般重视?
即便富有盛名,也是井底之蛙,如何敢与禾丰州相提并论。
再观聂琰的样貌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能有何本事?
“这是何人,怎与董少爷、王少爷同座一排?”
“聂琰?禾丰何时有姓聂的人家?”
“很是面生……不过,能够让刘少爷挑战,想来也有些本事吧?”
“小小于都,能有什么本事?”
“……”
众说纷纭,但无一人看好聂琰,多数觉得刘茫被黄戈挑衅,威严受损,便想找个名不见经传的软柿子,杀鸡儆猴呢!
聂琰神色如常,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仿佛浑然不知,对众人的谈论与目光,视而不见。
黄戈面色阴沉,目光落在聂琰神色,上下打量一番之后,不觉有些奇怪。
便是这般定性,就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难不成……这才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黄戈心中忽然生出了这般,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想法。
样貌虽然上的算俊俏,那与董宏相比,还要略逊一筹。
但能够与董宏、王大海同排而坐,显然是有几分本事吧?黄戈自然不会以为,聂琰的座位,是自己随意而为。
若不是诸葛问道的安排,没有人敢这般。
“这便要看聂琰的意思了。”诸葛问道神态淡漠,心中虽然早有答案,但表面功夫依旧不想落下。
刘茫闻言,淡淡一笑,看向聂琰,“聂少爷,可愿意?”
“但有所愿,怎敢不从?”聂琰长身而起,浑身气势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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