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只是其中之一,焚尸也行,斩断巫师与尸体的联系亦可。”秦道禾口中呼出一口浊气,眼神显得有些落寂,
“当年,北楚屡次犯我华国边境,便是靠的这等巫术控尸,屡战屡胜,最终便是烈焰军几经尝试,才想出了诸多方法,焚尸十里,让北楚蛰伏数十年,无胆再进长谷关寸步。”
烈焰焚天,才有了烈焰军的名号。
焚烧成灰烬,聂琰在长街上的时候,便想到了这法子,只是条件有限,便舍弃了。
控尸之人躲在暗处,尸体身法慢,行动便与常人不如,只靠蛮力攻击,只要有相应的工具,烧毁仅在顷刻之间。
可即便如此……北楚有这等逆天一般的巫术,在战场上,当真是所向披靡,只要尸体成山,便意味着北楚但兵力将无穷无尽。
那等场面,将会是何等可怕?
想到此处,聂琰肃然起敬,不禁有些佩服这烈焰军,居然将这等神兵利器,阻拦在长谷关外。
“当然,这等神术,也有着诸多限制,操纵一个死尸轻而易举,但要操控千军万马,便难如登天。”似乎看出来聂琰与慕寒的惊讶,秦道禾笑着解释了一句。
聂琰恍然,“即便是如此,那也不是常人能够应付的了的。若是有机会,倒是要见见这烈焰军。”
“恐怕是见不到了。”秦道禾略显唏嘘,对于当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烈焰军,也是心中敬仰。
“为何?”
“十年前,烈焰军被判通敌卖国之罪,三十万英魂,全数埋骨长谷关了。”
聂琰嗔目结舌,“什么?”
三十万英魂,埋骨长谷关。
又是十年前……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等场面,当真是血流成河!
诸多疑惑,聂琰欲言又止,秦道禾长叹一声,似乎不愿意继续谈论这等沉重的话题。而且,烈焰军成为历史,被大雪深埋之后,在华国也成了禁忌一般的词汇,无人再敢提起。
“今后莫要提及关于烈焰军的任何事情,尤其是……若今后我们能够……”秦道禾心中纠结不已,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全,便刻意转移话题,
“关于今夜那更夫,大人可有怀疑对象,是谁派了这北楚的杀手来对付大人?”
“既然是北楚的巫术,想来也不是辛若言能够做到的。”聂琰摇了摇头,按下心中的所有疑惑,
“会不会与于都刺杀的人是一路的?”
“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与聂琰结仇的唯有凌正南父子,他父子二人的势力仅限于于都县。那么,其他欲要追杀聂琰的人,多半与秦道禾相关。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惧怕当年的真相重见天日?”
“老秦,有些事情,你想清楚了告诉我。”聂琰大有深意的补充了一句,目光与秦道禾错开。
秦道禾欲言又止,心头如同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
时至今日,秦道禾心中依旧没有对聂琰抱有多大的幻想,只是打算着,走一步算一步,得过且过的想法。
与京都那至高无上的权利相比,且不说四公子暗中蛰伏,聂琰在他们眼中,便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否则,秦道禾也不会隐藏在于都市井,了此残身。
或许,等到哪一天,聂琰的力量足够强大的时候,他才会将所有的秘密,全盘托出。
若聂琰止步于此,有慕寒在,也足够保证他今后的安危,又何必蚍蜉撼树,害人害己呢?
他与聂琰相处的时日已然不短,对聂琰的秉性多少有些了解,聂琰习惯了防范于未然,遇事也足够冷静。
除了自身的力量薄弱一些,也算得上足智多谋。
但凭借这些,依旧不够,远远不够。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诡诈的计谋,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不过,谈及于都刺杀聂琰的人,秦道禾到是隐隐有些猜测。既然竺破是王洛派来的,为的便是私仇,那影宗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阻拦聂琰,去调查十年前的冤案。
影宗受何人指使,暂且不论。
“影宗的来历,神秘莫测,也是在这十数年间,才闻名于世间的,他们做事,从不会无缘无故。漓江上救走凌正南,平安客栈又有踪迹,于都刺杀大人的也多半就是他们,不得不防。”
秦道禾对于影宗的了解,也是寥寥无几,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难不成,这影宗,也与北楚有关系?”聂琰惊诧,有种前有虎狼,后有追兵的感觉。
有人为了阻止他继续调查十年前的冤案,派了影宗的人来追杀他,已经让他难以招架了,此刻又多了一个北楚,腹背受敌还有生路?
“覆巢之下,焉有安卵?”秦道禾沉吟之后,轻声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找到那控尸的人。不过,北楚的人行事,向来神秘莫测,现在想要寻到,恐怕也不是易事……”
想想也是,若是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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