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琰从未深入的思考过这个问题,为何诸葛问道与司徒修远,对于展露锋芒的他,如此重视。
华国崇武弱文,文坛大家屈指可数,哪一位不是中流砥柱,被委以重任?
聂琰随意展现的风流文采,便让无数学子折腰,随口道出一首诗词,便是千古绝句,随意与刘茫比对,便拿出千古绝对。
按此发展下去,加上司徒修远在京都利益关系的游走,聂琰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聂琰孤身来到禾丰,便侵占了诸多人的利益,此刻他又得到诸葛问道的青睐,一旦羽翼丰满,再想与他作对,绝对会困难千倍万倍。
既然辛戚沺有意寻仇,倒不如顺势而为,反正出了什么事情,也有辛若言顶着,如何也怀疑不到他人身上。
只可惜,千算万算,聂琰不但破局而出,还顺藤摸瓜,猜想到了暗中有人捣鬼。
“如此说来,你会出现在长街上,也是有意为之?”聂琰面沉如水。
他本以为,刘茫只是借酒消愁,无意间败露了行踪,这才被卷入这趟浑水当中。因为不管如何,他都吃力不讨好……但此刻看来,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刘茫此刻的处境,也由不得他,“对……”
他颔首承认,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之后,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番,消除聂琰的疑虑,“但我并不认识最后那人。”
最后那人,除了已经被慕寒斩首,此刻尸体莫名消失的更夫,还有何人?
聂琰记得清清楚楚,刘茫便是因为更夫,才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当时,那更夫浑身浴血,形态也异于常人,若非聂琰心智坚定,恐怕也不会比刘茫好到哪里去。
可是……话说回来,若他不知晓那更夫会出现,那他的目的是什么?监视聂琰与辛戚沺,以确保他们之间的冲突如期而至?
他也仅仅是一枚弃子?
“你之所以暴露行踪,是为了拖延时间?今夜,所有人的目的,都只是因为本官一人?辛戚沺临时起意的决策,也并不是临时起意,那是因为那人对辛戚沺的了解。而有你在一旁煽风点火,这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聂琰绞尽脑汁,唯一能够想到的原因,便是如此,
“从本官进城开始,这盘棋便已经开始布局了?”
聂琰冷汗直冒,后背隐隐有些发凉。
这布局,长远到让他不寒而栗。而今夜的伏击,刘茫的介入,与其说聂琰将计就计,故意挑衅他与辛戚沺的关系,倒不如说是他故意为了让聂琰与辛戚沺的冲突愈演愈烈,等到那更夫带着辛若言出现。
只不过,刘茫也只是参与其中的一颗棋子,并不知道要劫杀聂琰的利器,是来自北楚的控尸巫术。
而且,那背后的主谋,只是为了杀聂琰一人,并不希望辛若言父子有任何不测。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辛若言要么是他们的盟友,要么还有利用价值。
谁会在意呢?
王二饼吗?
刘茫面色古怪的看着聂琰,忽然叹了一声,“若是早些认识大人,小人一定会劝告恩公,不与大人作对。”
他深深吸了口气,心中对聂琰的恐惧,前所未有。
三言两句,聂琰便道破了关键。仿佛亲自参与这次伏击的谋划,不仅连他出现的目的,还有背后那人的目标,都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恩公?”
刘茫欲言又止,聂琰冷哼一声,
“你与林宝的冲突,是个人行为,还是计划中的一个环节?目的是为了什么,为了加深本官与辛家父子的仇怨?”
刘茫瞳孔一缩,怔怔的看着聂琰,太可怕了,简直算无遗漏。
“这环节有小人来完成,自然最是妥当,大人只要稍加调查,便会知晓,小人与林宝之间,有着深仇大恨。”
“此人可是王二饼?”
不仅聂琰觉得后怕,秦道禾也难以置信,目光在聂琰与刘茫之间来回扫视。他一直都不曾低估对手,但也未曾想到,这小小一个禾丰州,聂琰与他,从踏入城池开始,便落入了他人的算计之内。
那他当初在于都以假乱真,偷天换日的计策,是否也被人识破。而对方心照不宣,故意将计就计?
而聂琰想的就稍微简单一些,当日,王二饼让何师爷带他去街边茶馆密会,也算出了他夜间要出行。
然后又问了关于十年前秦无恨的冤案,假意与聂琰达成共识,很大概率是为了套聂琰的话。
聂琰以为自己掩饰的极好,殊不知,王二饼早就看破不说破。
以至于在宴会上,也冷眼旁观他与辛若言之间的间隙愈发浓厚。
可若是他的话,有一点有不太明白,既然这布局从聂琰入城开始,王二饼当时便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王大人?”刘茫依旧缩在角落,深怕言语之间有任何不妥,被聂琰施以极刑,“并非王大人。”
聂琰悄然松了口气,但心中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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