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与李三的办事成效,着实让聂琰惊叹,两日时间已有书信传回,以聂琰对林宝的了解,必然是有要事,不好决断,才会请示聂琰。
不得不说,林宝虽然外形寒碜一些,但字迹却让聂琰颇为羡慕嫉妒。
两张宣纸上,笔走龙蛇,洋洋洒洒堆满的内容,让聂琰为之动容。
聂琰本以为,王海福等人远走他乡,不过是为了避难,最多也就是得罪了名阳县某个权贵。
何曾想到,他们得罪的,居然是名阳县县令姚行善。
并且,王慧三人完全是咎由自取,即便是通过林宝短短两页的字句,他也能够感同身受,对王慧三人,生不起任何同情。
“林师爷说了什么?”
乔熏衣只是稍作整理,青丝依旧略显凌乱。
聂琰拿着书信怔怔出神,慕寒便显得有些急切,直到乔熏衣率先将他的疑问道出,这才附和道:
“聂大哥,是不是出事了?要我去看看吗?”
聂琰深深吸了口气,稍作犹豫,将书信原封不动的递给乔熏衣,目光冷冽的望着绵绵不绝的雨水,冲刷着这片土地的罪恶。
与聂琰生活的时代完全不同,这个世界的黑暗,完全被遮蔽与掩盖,寻常人根本难以触及。
可一旦触碰到了,若无权无势,便会受到灭顶之灾。
而且,许多忌讳,也是聂琰不敢想象的。
“这三人简直死有余辜。”
慕寒面色冰冷,声音更是不含任何情感,对王慧三人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为了一己之私,将姚瑶推入深渊,王慧三人便不知道,一旦姚瑶失身的秘密流落街头巷尾,于她而言,便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女子的名节比性命还重,不管王慧三人是有意或者无意泄露,对于姚小姐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打击。”
乔熏衣将信件收起,心情却显得有些沉重,也明白聂琰在得知事情原委之后,为何默然不语。
恐怕,他的心情与慕寒,是大同小异。
王慧所作所为,确实让人愤慨。
而王海福等人,不但没有追究,反而一味放纵,最终才酿成大祸。
想来,这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否则王慧三人,不会如此肆无忌惮,连县令家的小姐,都敢算计。
“这便是凶手杀人的原因,为何要取三人的舌头。”
聂琰不置可否,耳边除了雨水滴落的声音,还有乔熏衣与慕寒粗重的呼吸声。
王慧三人口无遮拦,虽死有余辜 但凶手法外执行,也视华国律法为无物,聂琰身为州同知,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师傅。”
白发人送黑发人,慕寒本还同情,但得知事情真相,这种情愫便逐渐变淡,对王海福三人不但没有同情,反而觉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然而,还不等他继续埋怨,便看到白衣似雪,神色如常的秦道禾远远而来。
雨中他闲庭信步,颔首与慕寒擦肩而过,目光从乔熏衣身上转移,落在聂琰身上,一边将身上沾染的女水抖落,一边问道:
“案件可有眉目了?”
“秦先生……”
乔熏衣轻唤一声,将手中的书信放在秦道禾手上。
“大人接下来如何打算?”
秦道禾眉头微皱,脸上并没有与乔熏衣、慕寒一般的惊怒之色,反而若无其事的询问聂琰接下里的打算。
偷鸡摸狗、偷奸耍滑的事情,秦道禾见了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聂琰等人会触景生情,不过是初次遇见,觉得难以理解和愤慨而已。
“你觉得应该如何?”
林宝在书信中,请求聂琰能够前往名阳县,直接与姚行善坦诚布公。
但此事不仅关乎王海福三人,还有姚行善等人,甚至还有可能与易婉晴夫妻二人有关,眼下只是推测,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凶手就是姚行善。
即便聂琰亲自去名阳县,姚行善便能就范?
秦道禾双眸微眯,
“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当初,姚行善既然决定放三人一条生路,往后再动手的可能性便微乎其微。”
“他毕竟是县令,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处置王海福一家,但暗中下手,便不会有这般顾忌了。”
慕寒所言,正是聂琰所想,一切只是臆测,他虽官大一级,但没有任何证据,想要以此处置姚行善,绝无可能。
“若他真要对付王海福等人,为何要将三人赶出名阳县,姚行善在名阳县经营多年,任何地方都不比名阳县便利吧?即便真的将王慧三人杀了,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秦道禾对此案也极为关注,书信的内容也看得仔细,轻易便想到了前因后果。
可他似乎忘了一点,姚行善爱惜名声,且姚瑶因王慧三人口无遮拦而死。
若王慧等人在名阳县出事了,所有人第一个怀疑的,必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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