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琰根本没有将柳若沉当做寻常女子,更不会有怜香惜玉的错误想法。
寒羽寒月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居然甘心受柳若沉驱使,聂琰若真觉得,她仅是一个风尘女子,那便是自寻苦吃。
而且,她与四公子之间的微妙关系。
秦道禾口中的四公子,才德兼备,若柳若沉不堪造就,怎能入他眼中。
再者,四公子虽然因为那件事情,元气大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究是眼下的聂琰无法抵抗的。
“巧舌如簧。”柳若沉冷哼一声,胸口起伏,对聂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毫无办法。
聂琰若轻易能够对付,也不能够屡次化险为夷,将凌正南与辛若言坑的家破人亡,即便是顾言,也对他刮目相待。
四公子更是叮嘱,要护他周全。
“许久不曾见到四公子了,柳姑娘,四公子何时还会来禾丰州啊?”聂琰相信,他的所作所为,四公子虽远在京都皇城,必然也是一清二楚。
“四公子是你想见就见的吗?”
柳若沉余怒未消,哪里会给聂琰任何好脸色,
“寒羽,你先出去。”
“怎么,怕我吃了你家聂大哥啊,就他这尖酸刻薄、尖嘴猴腮的样子,也就乔熏衣能看上他。”
寒羽躬身退出房门,慕寒依旧纹丝不动,柳若沉冷笑一声,对聂琰的冷嘲热讽,简直是信手掂来。
慕寒微微一怔,却不为所动。
聂琰嘴角一钩,走到琴架前,伸手抚琴,忽然想到了文会上,那性子与旁人大不相同,却对琴律独钟的林昱尘。
“改天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聂琰轻轻点头,慕寒摸了摸鼻子,走出房门,柳若沉一见到聂琰,便像一只随时都处于暴怒中的母老虎,让慕寒避之不及。
聂琰应允,他自然如获大赦。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能有什么好的朋友,莫不是与你一般,都是偷奸耍滑之辈。”
柳若沉怒瞪了聂琰一眼,警告他远离琴架。
聂琰对音律一窍不通,面对柳若沉威胁警惕的目光,耸了耸肩,似笑非笑道:
“我们不也是朋友?”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谁与你是朋友?”
“不算朋友啊?本来,还想将那日火烧春风楼的恶匪转告于你,既然不是朋友,那便算了。”
为了从柳若沉口中套话,聂琰不惜出卖顾言。
聂琰稍显遗憾的看了柳若沉一眼,目光扫视,脚步缓慢靠近柳若沉,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顿时让他神清气爽。
反观柳若沉,红唇微张,一对虎牙巧小玲珑,脸上却是凶神恶煞,但看起来反而另有风味,
“你爱说不说。”
顾言火烧春风楼,是为了逼柳若沉离开于都县,在于都这等糖丸之地苟活,于顾言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既然要谋划,为当年的冤案翻身,只靠他与聂琰,必然是以卵击石,若能够得到柳若沉与四公子的助力,且不说能否抗衡,至少胜算大一些。
可柳若沉似乎另有打算,为了将柳若沉绑在同一条船上,顾言只能出此下策。
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被聂琰出卖。
“既然如此,那今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你我二人互不干涉,此前柳小姐派人暗中保护在下,在下心存感激,今后便不必如此了。”
聂琰笑容依旧,但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冰冷的让柳若沉不寒而栗。
既然不是朋友,他便不需要这种不怀好意,不明不白的帮助。
就此分道扬镳。
柳若沉气急,若不是四公子对聂琰青睐有加,她为何要热脸贴冷屁股?结果聂琰不但不领情,反而觉得她另有图谋……看着聂琰转身既要离去的背影,柳若沉娇嗔道:
“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你想背弃与四公子的约定?”
“是你违背在先,与我何干?我对姑娘坦诚布公,心中对姑娘的安危,终日挂念,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姑娘是如何回报在下的?事事将在下蒙在鼓里?”
聂琰回首,险些从眼角挤出一两颗眼泪,脸上的神色委屈到让柳若沉为之动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隐瞒,是否对聂琰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可转念一想,聂琰终日忙着与辛若言、凌正南斗狠算计,何曾真的找过她?
“并非小女子刻意隐瞒,实在是非不得已。”
柳若沉心头一沉,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委屈道:
“那日在于都县,小女子也险些葬身火海。”
若不是吉人自有天相,她现在早已是红粉骷髅,她比任何人都无辜。
“那日得知有歹人对姑娘不利,在下便命人去营救姑娘,可惜为时已晚,姑娘至此失踪,杳无音信,直到几日前才查明真相,得知姑娘在禾丰州。”
“多谢大人关心。”
“姑娘不必客气,你我相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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