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对付聂琰,王二饼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冒着陆天奇决裂的风险,势必也要至聂琰与死地。
原本,一切有条不紊,都在他与王大海打算计之中。他与陆天奇联合,先是通过王海福与齐兰,给聂琰施压,坐实聂琰知情不报,滥竽充数的罪证。
而后,王大海再亲手处置陆无双,到时候,哪怕聂琰浑身是嘴,也难以说的清楚,如何拿捏,便由他说了算。
而死了亲生女儿的陆天奇,更不会善罢甘休,一应屎盆子都会扣在聂琰神色,聂府上下,必定鸡犬不留。
可王二饼万万没有想到,出师未捷,不仅后院失火,王洛反而与聂琰里应外合。
原本打不还口,骂不还嘴的王洛,徒然摇身一变,陌生的让王二饼心惊胆寒,他狰狞的面孔,全然不像临时起意。
“逆子……”
王二饼面色涨红,难以置信的看着王洛,眼角不停的抖动,这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数十岁。
本以为王大海仅仅是失踪,但从王洛口中得知,慕寒与王大海一战,并不是他们的计谋得逞,险些杀了陆无双。
而是聂琰想以陆无双为诱饵,彻底铲除王大海。
“我本以为,您会顾念父子之情,再得知大哥的所作所为之后,哪怕不能还我一个公道,至少不会像从前那般对我。可我想错了,您心中的成见,何止是一座大山?”
虎父无犬子,王洛以往的不堪,多多少少只是为了掩饰耳目,好让王大海以为,他不过是一个付不起的阿斗。
哪怕他费尽心机,也只是嫁祸陷害,从未真正想过,若有一天,王大海会亲自动手,猎杀骨肉兄弟。
“你可曾想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与聂琰合作,等同于与虎谋皮,焉有好下场?”
“与虎谋皮?我的骨肉血亲,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的生父,不但不能为我主持公道,反而不闻不问,你们何时将我放在心上过?
聂琰固然奸滑,却也是守信之人,我与他也无深仇大恨,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逆子,你胆敢吃里扒外?”
王二饼怒目充血,抬手定格在空中,手腕上的抓痕越渐清晰。
王洛早有防备,在王二饼试图打他的一瞬间,牢牢扣住王二饼抬起的手腕,喝道:
“那又如何?在爹眼中,我何尝不是个废物?这王家,何时能有我一席之地?既然你们都不想让我好过,我为何还要设身处地的为你们着想?人心都是肉长的,而你们却铁石心肠。”
王洛咬牙切齿,猛然甩开王二饼的手腕。
王二饼虽不曾到古稀之年,但与年轻力壮的王洛相较,还是相差甚远,王洛的反抗,让他猝不及防。
他的狠辣果决,与王二饼年轻时,何等相似?
“爹,我给过您机会,也给过大哥机会,大哥自大轻狂,而您呢?”
“畜牲,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洛嘴角勾着一抹冷笑,看得王二饼心惊肉跳。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在面对王洛的时候,会像现在这般举足无措。
至于他脱口而出的呵斥,王洛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有在意,反而慢悠悠问道:
“爹,您与聂琰,本没有深仇大恨,您更不会为了辛若言父子,与陆天奇暗中勾结。孩儿一直很好奇,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若您能告诉孩儿,以后足不出户,孩儿确保,您还能在这座府邸中,颐养天年。”
王二饼毛骨悚然,王洛居然想要将他软禁起来?
这府邸上下,无不是他的亲信之人,王洛有何筹码,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和他谈条件?
“逆子,你敢软禁我?来人……将这逆子给我抓起来。”
王二饼怒发冲冠,怒喝声如雷彻响。然而,更让他惊然的是,原本马首是瞻,与他唯命是从的护院,居然不为所动。
王二饼瞬间明悟,但心有不甘,依然试图挣扎,
“你们好大的狗胆,胆敢不听命行事?”
“爹,此次您必败无疑,他们也都是有家有室之人,身后都有骨肉血亲,难道您便忍心要让他们,与你和大哥陪葬不成?”
王洛肃穆,道出的话,彻底将一众护卫的摇摆不定彻底粉碎,
“陆无双并没有死,若陆天奇知晓,您与大哥合谋暗害陆无双,他还会与您狼狈为奸吗?”
王大海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陆天奇若临阵倒戈,王二饼必然孤立无援,与聂琰争斗,结局可笑而知。
这一众护卫也是深思熟虑,大难临头,首要自然是保全自己。
王洛一清二楚,王二饼难道会不明白其中道理?
“知道又如何,你以为,陆天奇与聂琰之间,还有周旋的余地?”王二饼惊疑不定,眉眼闪烁,眼中露出一丝果决,
“早在于都时,陆天奇便用毒计算计过聂琰,聂琰对他也是恨之入骨,即便聂琰救了陆无双,陆天奇也会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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