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华温微微一怔,有种微妙的变化,徒然在心头升腾。
往日里,王洛对他不冷不热,对王家的任何事情也漠不关心,除了花天酒地,几乎不愿插手任何事情。
当然,哪怕他愿意,王二饼也不可能给予信任。
而眼下,他居然变得镇定自若,与以往判若两人。
“你们是何人,为何深夜还在门前喧闹?”
聂琰绑架陆无双,唯一的用途便是威胁陆天奇,是要让他投鼠忌器?
朱红大门缓缓打开,一青衣高帽的仆从探出身子,看着陆天奇等一众人马虎视眈眈,不免有些紧张。
但想到聂琰如今在禾丰州如日中天的权势,他顿时挺起胸膛,口气也强硬了不少,
“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瞎了你的狗眼,你可知道本少爷是谁?”
王洛嘴角勾起,那纨绔不化的情绪,得心应手的犹如铭刻在骨子里,让青衣仆从心头一跳。
还未来得及反驳,王洛便喝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通报?耽误了本少爷的大事,你担待不起……”
“大人有令,今日谢门闭客,谁都不见,诸位请回吧?
青衣仆从微微抬眼,顺势便要关上大门,只听见何华温一声怒喝,“闭门谢客,只怕是聂大人做了亏心事,不敢出来见人吧?”
青衣仆从一怔,寻着声音看去,何华温面带怒气。既然知道聂琰的身份,还敢如此跋扈,显然是有备而来,他顿时有些犹豫,只觉得王洛与何华温极为面熟,一时却想不起二人的身份。
“这位是赣江知府陆大人,连聂大人见了都不敢怠慢,你一个下人,也胆敢阻拦?”
何华温将青衣仆从的心思拿捏的极为准确,哪怕聂琰在禾丰州一手遮天,但面对知府大人,如何也要给三分薄面。
他不过是聂府上一个仆从,自然是不敢得罪陆天奇。
而就在此事,李三闻风而来,言语却丝毫没有因为陆天奇的身份,有任何变化,
“我道是谁,原来是何师爷,师爷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李三笑眼微眯,目光透过朱红大门,落在何华温身上,反而对王洛与陆天奇不理不睬。
青衣仆从让开身子,心头悄然松了口气。
陆天奇被李三无视,怒火更甚,“与他废话做甚,叫聂琰出来,本官有事要问他。”
“原来陆大人也在,陆大人大驾观临,小人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李三故作姿态,皮笑肉不笑,
“不知陆大人找我家大人有何贵干?”
这语气?
哪有半分恭敬?
李三将门打开,身后同样神色冷峻站着瘦猴与铁柱一干人,反而跃跃欲试,丝毫不将陆天奇等人放在眼里。
“这聂府,何时由一个下人做主了?陆大人找聂琰,还需经过你同意不成?”
王洛煽风点火,语气阴阳怪气,“把聂琰叫出来,陆大人找到他何事,自会说明清楚,还轮不到你做主?”
“卑职自然是做不了主,只是……我家大人早有吩咐,今夜闭门谢客,如今恐怕也已经睡下了,卑职实在不敢去叨唠。”
李三面露苦色,言语为难至极。
“笑话,聂琰抓了陆小姐,此刻居然胆敢安心入寝?你们聂府上下,难不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反正天塌下来,都有陆天奇顶着,他一个纨绔子弟,说什么话,别人也不会在意,索性也变得更肆无忌惮。
“王少爷,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吗?”
眼见李三与王洛势如水火,何华温眉眼一闪,心中的一丝疑虑又瞬间消散。王洛只要心头不爽,对谁都是这般目中无人,并非针对陆天奇一人。
陆天奇心中极为憋屈,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他身为赣江知府,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护院为难?
这若是传到他人耳中,他今后还有何颜面立足?
王洛眼角一跳,似乎回想起在于都春风楼与摘星楼被聂琰欺辱的一幕,顿时哑口无言。
陆天奇冷笑一声,撇了他一眼,何华温又恰到好处的开口,为王洛解围,
“李三,你不用在此逞口舌之快,陆大人所来何时,你我心知肚明。你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好让聂琰将陆小姐藏起来吧?”
“师爷这话倒是有意思,陆小姐失踪了,与我家大人何干?咦?王大人怎么没来,不会是身体抱恙了吧?”
李三不置可否,扫了一眼,发现人群中居然没有王二饼的身影,顿时有些好奇。
何华温气急,这混蛋的乌鸦嘴,也太过灵验了一些,难不成,王大人的病,便是被他诅咒出来的?
“与他废话做甚,直接进去,谁若胆敢阻拦,格杀勿论。”
陆天奇早已没有了耐心,李三百般阻拦,莫不是真的让何华温说中了,
“若双儿少了一根汗毛,本官定要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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