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平的父亲陈录,也不过只是京都府曹参军的官职,虽然有望再进一步,但至少现在还不是。
聂琰公然道出陈和平父子的心声,多少让他有些难受。
梁敏面色难看,陈和平眼下已经六神无主,这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给聂琰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的。
怎么搞的?
现在反而让人家倒打一耙,他还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这是何道理?
“如此看来,这恐怕是一场误会,先前是我二人冤枉了他们。”梁敏将周围看热闹的众人的神情尽数收入眼底,眉头一挑,轻描淡写道。
如果可以,今日这事,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误会恐怕不见得,在下看陈少爷这做派,怕是不肯轻易罢休吧?”
聂琰冷笑,事到如今,你说误会就误会?
如果这事传了出去,那岂不是什么人都要在他头上拉屎拉尿,然后一句误会就能作罢?
你们当我是什么人啊?
软柿子,想捏就捏?
聂琰也有火气,
“不如,陈少爷与在下一同去京都府走走,在下也想将这误会彻底解释清楚,梁少爷以为呢?”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陈和平面色发白,如果因为这等小事去京都府辩解,到时候哪怕没事,陈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眼见梁敏沉默不语,陈和平内心更加急躁,若不是你挑拨,本少爷没事找事,寻聂琰麻烦为何?
可转念想想,他也是因为聂琰突然杀出,横刀抢夺了陈录的京兆少尹一职,这才狼狈为奸而来的不是?
现在事情发生了变故,他也不得不为自己多顾虑一些。
“闭嘴。”
梁敏低喝一声,“你若不想给你父亲惹麻烦,最好别说话。”
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私底下他们与聂琰如何比划都不为过,可这事情已经被聂琰故意传扬。
处理不当,明日这京都的街头巷尾,恐怕都会知晓。
京都府曹参军之子与刑部尚书之子仗势欺人、栽赃陷害,事情败露之后,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的威胁当事人。
若只是陈和平一人,梁敏绝对不愿意参与,他爱如何便如何。
可已经惹火烧身,他不得不谨慎处理。
梁敏低声呵斥,陈和平心头一凛,望向聂琰的目光更加狠戾,若不是这乡野春夫,他怎会颜面尽失?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去京都府也是多此一举,聂大人觉得呢?”
梁敏脑中思索,询问聂琰的态度,是否要与他们不死不休。
聂琰神色微顿,回视梁敏的眼神,多了些许谨慎,此人不似陈和平那般无脑,从始至终他都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在观望。
哪怕事情真的超出他的预料,他也有说辞全身而退,最多被梁玉轩责备几句就能了事。
但聂琰的目的可不仅仅于此,因为董宏的缘故,今后与梁家的关系,多半也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他们已经开始找他麻烦,那就顺手而为吧!
“去不去京都府,正如梁少爷所言,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
聂琰话锋一转,言辞也犀利了起来,
“要看陈少爷如何做才是。”
“你……”
“只要聂大人的要求合理,他自然不会推脱。”陈和平刚要出声,便被梁敏打断,“哪怕赔一些银两,也不是不可。”
赔钱?
若是放在平日里,聂琰指不定会狠狠坑陈和平一笔,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但现在不一样,聂琰初到京都,便有人跳出来找麻烦,目前还只是开胃菜,若他轻易放过陈和平。
那往后呢?
家里有两个钢镚,就能跳起来踩聂琰两脚,然后花钱买个息事宁人?
那今后,聂琰还有闲余时间去调查案件?天天与这些人斗智斗勇就足够他不得安生了。
聂琰摇了摇头,
“在下虽然一贫如洗,却也不缺梁少爷这些许银两。”
一贫如洗?
李三与竺破对视,眼角均是狠狠一抽,若是有人胆敢说聂琰穷,那这华国岂不到处都是穷困潦倒之人?
聂琰是一个将钱财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人啊。
在京都这等地方,聂琰也是如履薄冰,但因为他二人的事情,不愿与梁敏、陈和平轻易妥协,他们内心也极为感动。
“那聂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置妥当?”
梁敏心中不忿,脸上却带着笑意,似乎只要聂琰开口,他便能一一满足,
“不如这般,今夜我二人在东阁宴请大人,一为大人接风洗尘,二为了解此事,大人觉得如何?”
东阁在京都的名望极高,是京都子弟津津乐道的好地方,一般人根本不敢踏足,不仅是因为荷包不够宽裕,而是因为里面的达官贵人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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