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邢东径直闯入,王初音两步上前将他拦下,丝毫不让半步。
她与邢东相对而立,身高相仿接近一米七五,在女性之中算得上极高。
身披银色护甲,体态匀称健美,生得美貌英气,尤其是那张微微上翘的厚唇,无不显示主人的傲气。
腰间,一把寒光闪闪的金刚刀足以让任何靠近之人寒毛倒竖,即便她美貌如斯,也绝不敢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
二人目光交汇,眼神之中皆透出一股杀气。
邢东或许不知,王家兄弟姐妹八人,只有王初音和王刚年龄相仿,关系最为亲密,如今王刚却因对公主下药一案被判处终身监禁,她虽然清楚王刚入狱乃是咎由自取,但也绝不可能对亲手将兄弟送进监牢的邢东心存半分好感。
就是这个人,此时竟突然闯入自己的地盘,她如何不怒?
许久,邢东眼珠向侧微动,率先移开对视的目光,却见王初音身后的十字架上,岳飞被铁链捆绑着手脚,白色的囚衣血痕累累,头发散乱的低垂着头,这番惨状,如同受难的耶稣。
邢东目光下移,看到王初音手里的蟒皮长鞭,自然清楚岳飞身上的伤正是拜她所赐,对于眼前这位飒爽冷艳的御姐,别说非分之想,没把她当做心如蛇蝎的恶徒就算不错了。
他厉声质问道:“翎玥公主早已明言,不可擅自动刑,你们都当做耳旁风吗?”
“我刑察司做事,岂由你指手画脚!”
王初音冷道:“公主之命乃是因为当初没有证据,此一时彼一时,《刑律》规定,一旦有确切证据,便可合理用刑!”
“那你是否又知道,若擅自对无罪之人用刑,当官贬两级,罚俸三年!要是再因屈打成招导致无辜冤死,其罪同死!”
王初音稍愣,她没想到邢东竟然对《刑律》也这般深入的了解,指着案上的一本卷宗,“这是关于此案的口供资料,既然公主命你参与此案,我也不拦你,你可自行阅看!”
她将长鞭系于腰间,然后端坐于一侧的椅子上,傲慢的看着岳飞,“若此人有半分冤枉,由我全权负责!”
邢东来到太平院的三个月里,虽说在文政堂学得浑浑噩噩,但却逐渐熟悉了这个时代的文字,因此这一沓厚厚的卷宗阅看起来并不算费力。
卷中记载有大部分案情,和公主在马车上所述基本相同,正如邢东猜测的那样,岳家的天工农资,乃是刑察司将岳飞锁定为凶犯的主要原因。
然而在看完卷宗之后,邢东眉头一皱,发现其中大有文章。
第一个疑点,刑察司虽然怀疑岳飞,可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查清楚死者到底是谁,甚至不知岳飞与死者到底有何关系;
另外,根据岳飞的供述,这十年间,岳家庄的当家之人并不是他,他只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傀儡,真正在幕后掌控岳家的,竟是一个名叫桑图的中年人!
“桑图?”
邢东念叨着这个名字,走近奄奄一息的岳飞跟前,本想问话,却发现他早就晕死过去。
“此人嘴巴太硬,活该受此重刑!”
见邢东怒目而视,王初音回以挑衅的目光,“不过你也休想再问出些什么,无论如何拷问,他都把事情推到这个桑图身上,其他一概不知。”
“可有调查桑图其人?”
“废话!”
王初音面露不屑,显然对邢东的质问极为不满,“桑图乃岳家的一名管事,性情孤僻,平日极少露面,只是每月定期经办一些财会之事,我曾询过数名老丁,没有一人指认他为岳家的实际操控者,当家之人就是岳飞无误!”
“岳飞在供述中称其母姚氏是被桑图胁迫,以此要挟岳飞听命与他,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凡事讲究眼见为实,怎么偏信一人所言!我所询问过的岳家之人,未有一人见过姚氏受到胁迫,虽然她有些疾病深居简出,但偶尔也会在人前露面。更为可笑的是,桑图经常外出不在,又如何做到胁迫岳母长达十年?”
王初音讪笑道:“你可知岳飞所言有多荒谬,他说岳母乃是中了桑图的邪术,故而任其摆布,这话你也能信?”
“岳飞怎可能无缘无故的攀咬他人,只需把桑图找来一问……”
“找?去阎王那里找吗!”
王初音厉声打断邢东的话,“此人已经死了快两年,他倒聪明,把所有罪过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好一个死无对证!”
“什么?死了?”
邢东仿若一下掉进冰窖, 顿时张大嘴巴,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他很快镇定下来,又说道:“我不信岳飞是凶手,他和死者任极之间并没有任何联系。其中定然还有隐情!”
“任极?你查到死者身份了?”王初音立马发现了关键,不由惊问道。
她花了许多功夫都没能查清死者身份,此时突然听闻一个陌生的名字,自是一脸不信。
邢东遂将他在赵老头家,还有在御匠监内所查到的关于御匠任极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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