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禀完,门外顿时哄闹起来。
“岳少爷是冤枉的!”
“他不是杀人凶手!”
“对,岳少爷是好人!”
……
百姓淳朴,不太懂什么律法证据,更多的是跟着感觉走。
汤阴岳家贤名远扬,岳飞更是浩然正气,字字铿锵,他们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加上数百名蒙受岳飞恩泽的岳家工匠拥在人群的前面,在他们的带领下,百姓们纷纷替岳飞喊冤,刹时呼声雷鸣,震耳欲聋。
如此这般场面,会审哪里还能继续。
何谦再拍惊堂木,下令属下喝止衙外的喧哗。
“禁止咆哮哄堂!”
“闹什么闹!
“都不要命了!”
…
衙役们接到指示,面对乌泱泱的人群,又是警告,又是恐吓,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最后只能拔刀相向。
明晃晃的刀子一亮,震慑作用还是非常明显。百姓顿们时噤声,只是脸上多有不忿。
恢复肃静之后,何谦令刑吏呈上一把雨伞。
此伞通体黑色,正是当初在李王厝中袭击冷轩辕的凶器。
“你说你是第一次去,但若非知晓匠神遗迹位于瀑布之后,你又何需带上一把雨伞!”何谦手指岳飞,暴喝道:“可见,你在说谎!”
岳飞正欲辩解,而何谦并不打算再给他机会,方才的骚动让他心有余悸。
他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义正严词的模样,高声宣道:“此案证据确凿,任你百般抵赖,但人证、物证俱齐!罪人岳飞,你在十一年前杀害御匠任极,夺取圣手匠心图,罪大恶极!根据《刑律》,为私利而杀人者偿命,本官判你三日之后问…”
“且慢!”
一声大喝,守在门外的衙役被踢翻数人,一位少年手拿一根水火棍闯进衙堂。
衙门外的百姓也随之一拥而入,将衙堂内门围得水泄不通,若非刑察卫及时守住,恐怕全都会涌进了公堂。
堂上的何谦等人组织审案无数,哪曾见过这等情况,尽皆恐慌地站立起来,手指着那人哆嗦道:“大…大胆!何人擅闯公堂!”
王初音面露喜色,一眼便看见,来者正是邢东。
出于职责所在,她一跃而起来到邢东身前,低声道:“还不把棍子扔了!”
邢东会意,当即扔下从衙役手中夺来的水火棍,王初音将他放进堂内,自己则亲自守在门口,把还在蜂蛹而来的百姓尽数拦截。
邢东赶了一天的路,故而姗姗来迟。方才被衙役们拦在外面,好说歹说也不让进,眼见此案将要宣判,他只好出此下策,硬闯公堂。
“何侍郎,宰相府三公子邢东,有关于本案的重要线索禀报!”
先报上老爹的名号,至少先保证不会被乱棍打死。
“原来是小三爷,幸会!”
何谦皮笑肉不笑,转而面向身旁的御史中丞,惺惺作态道:“今日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居然有人胆敢在三堂会审之时擅闯公堂,迟中丞,你说邢相若是在场,他会如何处理?”
那迟庭显然和何谦一丘之貉,抱拳正色道:“自然是大义灭亲,将这小儿绳之以法!”
“说得好!”
何谦面色一变,大喝道:“来人呐,将这擅闯之人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等等!”
邢东声音如雷,这种场合,绝不能输了气势,“你几个狗官不知好歹,老子这是在救你们性命!”
“救我们?”
台上三人面面相觑,似乎被邢东的“恐吓”震慑住,连被骂“狗官”也忽略而过。
只看这神情,也不知这三个官场老油条,背地里做了多少蝇营狗苟的坏事,一朝受到恐吓,立即现出原形。
趁此机会,邢东快步走到岳飞身边,正色道:“岳飞不是凶手,杀死任极的,乃是岳家大管事桑图!你们若要是错判,冤杀了好人,根据《刑律》所定,你三个也要跟着陪葬,不是救你们性命是什么?”
“哈哈哈哈!”
何谦大笑道:“你所指的救我等性命,原来是指这个?”
狄寺丞深吐一口气,刚才听闻宰相公子说要救他性命,还以为之前帮人擅改罪行之事被邢相发现。
他再次恢复刚正之态,将五本厚厚的黄皮卷宗扔到邢东面前,厉声喝道:“这里有岳家七十八人的证词,包括家丁、炊妇、匠人、管事一干人等,没有一人指认当家之人乃是桑图,杀人盗宝,经办天工农资的人,就是岳飞无误!”
“不错!岳飞更是在匠神遗迹里被当场抓获,再加上堂下这些物证,仅凭几句狡辩,如何脱罪?”迟中丞附和道:“你说桑图是凶手,可有证据?”
何谦神情更加阴寒,两个眼珠子晃个不停,若有与他相熟之人见到,便知他又开始动起了坏水。
此人平日里虽然盛气凌人,但那是面对下属和百姓,可要论溜须拍马,吹捧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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