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十月,凉风习习。
一片金黄的枯叶从大树上掉落,在空中悠然的打着旋,轻轻落在一名卫兵的肩膀上,仿佛一只悠闲又慵懒的枯叶蝶,想要借着卫兵魁梧的肩膀稍做栖息。
紧接着,又是第二片,第三片…
和枯叶的闲散截然不同,卫兵一脸严肃,神情冷峻。
太平院的大门外,这样的卫兵竟有不下十人,笔挺地站成一排,双目逡巡前方,看起来极度威严。
不远的地方,数不清的老老少少翘首等待,他们目视前方,如同能够看穿紧闭的大门,眼神里面充满期盼。
似乎受到卫兵肃穆的气场所影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此时无比安静,即便是落叶掉在地上的“莎莎”声也能听得见。
“铛——铛——铛——”
三声洪亮的钟声从太平院里面传了出来。
门口这些人听到钟声后,神情逐渐变得激动,交头接耳的话语此起彼伏,人声也就此鼎沸起来。
“考完了,终于考完了!”
一位衣着朴素的老者不断搓着手,满脸的皱纹微微颤动,看起来有些紧张。
“爹爹,小文哥要出来了吗?”旁边,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忽闪着大眼睛,抱着他的腿问道。
“是啊,马上就出来了!小文都已经考了三届,这次一定能名列三甲…”
“你家小文参加武考,只需要在太平院里考两场,秀秀可还要再在里面呆两天哩!”一位大婶和身旁的老者聊了两句,感叹道:“哎,也不知我女儿考得怎样,今年有没有希望…”
朴素老者将挂在腿上的小女孩抱了起来,对大婶鼓励道:“秀秀寒窗苦读十多年,绝不比任何男子差,我相信啊,她一定没问题的!”
老者说着,突然兴奋地指着前方,“快看,门开了!我先过去接小文了啊…”说完便和大婶挥手道别,跟着人群向前面涌了过去。
大门打开之后,身穿素色宽袍的考生们陆陆续续从太平院里面出来。
他们神情迥异,有的神采奕奕,有的垂头丧气。
“爹!让您久等了!”
“哈哈哈,不久!不久!考得怎样?”
“我感觉自己考得可好了,这次一定能够上榜!”
……
“儿子,你怎么…”
“哎,别提了!我好多题都不会,看来这回是没机会了…”
……
当所有人尽数离场之后,从空荡荡的太平院大门里缓缓走出来一人。
他身穿考服,显然也是万千考生中的一员。
只是他面色苍白,面无表情,仿佛还沉浸在刚结束的科目当中没有回过神来。
“平川,考得怎样?”
一位白衣女将突然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背,直震得手臂上的护腕‘咣当’做响。
男子正是参加武考的邢东,而这位女将则是刑察司的暴力御姐,王初音。
岳飞在两天之前,已经奉命前往京东道上任;邢瑾在拿到一份邢东绘制的绝密设计之后,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数日之前便拉着高老大返回天工农资潜心专研。
刑法天公务繁忙,自然也不可能到场,反而是参与巡考的王初音在门外迎接他。
听了她的询问,邢东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考得不好?哎,别灰心,后面还有两科,再加把劲…”
“再加把劲,老子就憋不住了…”
邢东打断她的话,艰难的挤出几个字,“茅房…茅房在哪儿…”
王初音脸上一窘,赶紧指向远处临时搭建的木屋。
按照规定,考生在考试期间是允许大便小便的,只不过每上一次厕所,都要将试卷交给监考官,然后盖上一枚黑印作为标记,时人笑称其为“屎戳子”。
而邢东的考卷上,“屎戳子”都快没地方盖了。
在考试这两天,邢东肚子就没有消停过,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茅房里面度过的。
此时刚考试结束,邢东肚子又来了劲儿,他在太平院里找了半天,结果所有的茅房都已关闭,以防有考生藏在里面还未离场。
能够坚持走到门口已是他的极限,全靠王初音将他带到监考人员使用的茅房,否则定是要当场出个天大的洋相。
然而他刚走出茅房,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
邢东一直拉了两个时辰,在王初音给他吃了止泻药,终于恢复了许多。
“你这有些不对劲儿啊!”
王初音看着面色苍白的邢东问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邢东喝了一大碗盐水,沉思了一会儿,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这两天都吃的从家里带来的烙饼,也没吃别的东西啊…”他摇了摇头,喟然叹道,“也许是我和科考气场不符吧…”
王初音安慰道:“算了,不要放在心上,明天还要回汤阴武场参加射术和武艺,这都是你的强
>>>点击查看《平东》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