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邢东有些认可她的分析,王初音更加眉飞色舞,似乎就凭这三言两语,已经将梁旭尧的案子重新定性。
邢东则理智许多。他认为,仅仅通过羊雄隐瞒自己在冷家军中的身份,便得出梁旭尧是被人陷害的结论,显然有些过度推理的嫌疑。
“现在下定义还为时尚早,在没有看到梁旭尧写给冷衡的那封羽檄之前,这些想法都不过是捕风捉影。”
邢东神情严肃地看着王初音,这个案子涉及面极广,倘若真是一件冤假错案,恐怕又会在朝堂上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因此每一个细节,每一步论证,都必须慎之又慎。
“那你准备从何处入手?”王初音点了点头,发热的头脑也降下温来。
“很简单…”
邢东从袖中摸出一张羊皮卷,冲着女刑官会心一笑,“这大理寺,看来是必须要闯上一闯了!”
“这次一定要准备得万无一失才可行动!”
王初音不禁想起被折彦质当场拿住的事情,差点引发一场兵变,每每想起仍然心有余悸,再加上邢东伤势的问题,她关切地说道:“在你身体彻底恢复之前,我绝对不允许你再以身犯险!”
“这么关心我?”邢东眉毛一扬,戏谑的说了一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没大没小!身为大姐,怎能确保小弟的安全!”王初音说得一本正经,可脸上终归是红了,“我是替翎玥公主照顾好你,别以为你们二人保密工作做得严实,我就瞧不出端倪!”
看着一脸尴尬的邢东,王初音“噗呲”一笑,“露馅了吧!我就诈你一句,看给你吓的!”
她神情逐渐郑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弄得邢东有些莫名其妙。
“作为朋友,我是很想祝福你们,可是…”
王初音犹豫良久,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可毕竟翎玥公主和你二哥有先帝定下的婚约在身,你们这样下去,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
“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邢东笑了笑,“反正嫁给邢瑾或是嫁给我,都是做相府的媳妇儿,想来总会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哎…”
看着自信满满的邢东,王初音摇了摇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偷偷暗想,先帝的皇命岂是说改就能改的,如今朝堂内外暗流涌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不知这位相府家的三公子将来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
……
在太平院休养了十多天,凭借过人的体质,邢东的伤势恢复良好,下地行走已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不随意动武,彻底康复指日可待。
王初音查办羊雄一案也接近尾声,查了这么久,依旧毫无头绪。
眼看着科考大典临近,二人一道离开太平院,返回平京。
站在太平院的大门,一阵疾风吹过,邢东沐浴在潇潇落叶之中。他回头望了望这所坐落在僻静山谷里的庞大学院,悠悠叹了口气,转身登上马车…
按照往年惯例,御试之后,科举一甲即状元、榜眼、探花的人选基本就已确定。
邢东夺取武状元已是板上钉钉,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在京城中口口相传,都说相爷家的三公子本是文状元的有利争夺者,结果竟然勇夺武状元的桂冠。
文武双全,莫过于此!
离科举大典还有一些时日,相府大门早就红绸高挂,四处张灯结彩,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喜庆的神色。
一年以前,这位三公子还是个疯疯癫癫的痴傻之人,如今摇身一变,竟然成为文武双全的状元,如何不震惊世人。再加上刑法天绝高的地位和威望,这段时日前来相府登门拜访的朝中大员络绎不绝。
邢东刚回到家中,便在刑法天的带领下整日参加各种迎客与喜宴,目的自不必说,乃是让他多多结交,为了以后的发展铺好路子,毕竟刑法天已经六十好几,距离休也没有几年的光景,将来还得靠他自己。
邢东虽然不太喜欢这种充满阿谀吹捧的场合,但也知道老爹的良苦用心,只好硬着头皮强颜应承。
他本想趁着这段时日为翎玥做一副素描相赠,结果夜夜都喝得大醉酩酊,头昏眼花,每次拿起炭笔却发现有心无力,平时一两日就能完成的作品,画了七八天仍然不甚满意,因此只能抽出闲暇的时间不断修改完善。
一晃又是数天,终于到了科举二甲和三甲放榜的日子。
吏部南院人潮挤挤,热闹非凡,数不清的考生学子围在壖垣黄纸的东墙下,目光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不断游走寻找,时不时爆发一声兴奋的吼叫。
不用说,也知道是有人金榜题名了。
整个平京城的关注的焦点,立刻从第一甲的邢东等人身上,向着二甲和三甲的人转移。
毕竟,中二甲之人共计一百人,三甲则有三百人之多,虽然从个体看,远不及一甲三人更具分量,可这么多人加在一起,形成的轰动效应也足可比拟一甲公布时的浪潮。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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