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查察吏治的观察使节公孙瑾来大名府已整月有余。
这段时间里,公孙瑾徜徉于大名府各州县的街坊里弄,遍尝民间的特色风味,流连忘返于赌场花楼,绝口不提到各地府衙视察之事。
当然,他对这蹴鞠大赛的热情,更是远甚于查察吏治的正事。
身为一二把手的刘衡和范哲瀚只得整日陪同在公孙瑾身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本以为这位使节大人只是个贪图享乐的荒唐人物,哪知道此时竟说出“以球观人”的惊人之语,同时还称赞刘、范二人为“称职的好官”,激动之余,更有许多不解。
怎么办了场蹴鞠大赛,咱就成了“称职的好官”了?
虽有不解,却又不便出口相问。好在公孙瑾醉心于蹴鞠赛而兴致高涨,话匣子一开就收不太住。
“鄙人巡察吏治,每到一地,皆要组织一场隆重的蹴鞠赛,可实际上,想要成功举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地方官员派系林立,主心不齐,几乎已经成了官场常态,举办蹴鞠赛,往往诸多掣肘。若不是由鄙人亲自操刀,几乎难以推行。”
而大名府竟然不需本官动员,便可举三州二十二县之力,将这蹴鞠大赛风风火火的办了起来。官员们上下一心,百姓们乐在其中,可见二位大人的统率力和号召力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啊!”
听了公孙瑾的解释,二人顿悟方才他所言“以球观人”的含义,欣喜拜道:“大人谬赞,愧不敢当!”
“不过啊,通过这场蹴鞠大赛,有一点鄙人还是得批评两句!”
“请大人提点…”
刘、范二人心头刚落下的大石,此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公孙瑾脸上依旧泛着笑意,自然知道问题可能不大。
“天下皆称某为‘公孙好球’。实际上,鄙人热衷于这蹴鞠大赛,除了可以满足在下的蹴鞠瘾,另有两大深意。”
刘、范二人同时道:“还请大人明示!”
公孙瑾有条不紊地继续道:“国家四周强敌林立,圣祖爷曾言,‘武道不可废’,蹴鞠这项运动,可促进当地重武之风的同时又不失礼仪道义,这是其一。”
刘衡点了点头:“大人说得甚是,往往热爱蹴鞠之人,都有一股不服输、敢拼搏的血性,对于不擅舞刀弄枪的平民来说,这是极为难得的。”
“这其二嘛,鄙人常常在蹴鞠大赛中发现极擅统御之道的良官巧吏,也算达到查察吏治的目的。”
公孙瑾颇有深意的看了刘衡一眼:“通过本次大赛,本官还真就发现一个得堪重用的好苗子,来此地这么久,你二人给鄙人介绍了诸多官员,如何如何优秀,如何如何本事过人,独独没有听你二人推举介绍过此人,是否有些不察之失?”
范哲瀚眼珠晃动,突然想起公孙瑾之前提到的“变数”之人,连忙问道:“大人所称的这个好苗子,难道就是场中红方的队长,高俅?”
“呵呵呵,正是此人!”
这个时候,球场上一声锣响,暂停结束。
“你等或许无法从蹴鞠赛中看出门道,某却极为擅长!鄙人大胆预测,本场决赛,高俅必胜!”公孙瑾扬手制止二人的问询,“且看完最后一球,鄙人再为你等解惑,为何高俅乃是本场比赛的变数,又为何称得上被你等遗落的好苗子!”
……
“你们三个按照既定计划,给我盯死高俅!”
李忠单手一招,三个膀大腿粗的绿衣队员眼神如冰地锁定在高俅身上,俱都形同猛虎扑食般的压低了身形。
这三个人,都是李忠花费重金寻来的民间高手,一天的比赛下来,分别霸占进球榜的第一、第三和第四,可以说各个名副其实。
至于进球榜的第二位,正是高俅。
就在刚才的暂停阶段,这三人向李忠提议,使用他们在民间比赛中常用的“盘外招”,假装无意地将高俅给废了,但遭到李忠的坚决反对。
李忠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办法,但他不敢,毕竟在台上观赛的可是“公孙好球”,曾有人因为赛场作弊被此人看出,竟然被当场罢免了官职,根本不由半点辩解!
思来想去,最稳妥的方法,还是由这三位民间大神将高俅彻底看死,以绝对的技术优势碾压获胜!
在裁判宣布决胜开始之后,赛场上的十四名队员再次混战到了一起!
果不其然,在这三个高手的夹击之下,别说触碰到蹴球,高俅几乎已经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而府兵队的其余队员由于高俅的牵制力,获得了更为开阔的空间,可毕竟整体实力不如绿方,哪怕是以多打少,蹴球依旧被刑司队牢牢把控在脚下。
劣势实在太大!
府兵队只能够收缩防守,尽量拖延住对方进攻的步伐!
“府兵队连蹴球都碰不到,这样下去,刑司队多半是赢了呀!”范哲瀚显得有些焦急。
“是啊,红方的实力本就不如绿方,主心骨高俅被锁死之后,立马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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