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那个女孩是……”我问他。
林清感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机塞回了我的手里。
“她是我的前女友,不过她死了。”林清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对不起。”我说道。“其实,你根本就忘不了她对不对?”
他苦笑了一下,“忘不了又能怎样?她已经不在了,有些人有些事哪能说忘就忘的。”
林清说这句话时,我分明能看见他的眼眶已开始泛红。
我转过身,看着这蓝得有些褪色的天空,才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也有泪水。
到了傍晚,我和陈燕妮照常去酒吧上班。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一个女人被两个男人用力的拖拽着,那个女人头发凌乱,脸上全是伤痕,她向那两个男人哀求道。
“我们放过你,严老板就不会放过我们。”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不就是让你打掉个孩子吗?这么婆婆妈妈的!”另一个男人不耐烦的说道。
“可是他是个生命啊,多可怜啊,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那个女人的眼泪掉落了下来。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刚要走过去,却被陈燕妮拉住了。
“叶子,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我们还是走吧。”陈燕妮说道。
见我站在原地不动,她便拖着我离开了。
在一起端酒时,我问她,“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
“不拦着你,你上前去,你又能做什么呢,叶子,记住了,我们来这里是来工作的,要想长久的工作下去,就必须要做到,少管这里面的人和事。”陈燕妮说道。
我没有理会陈燕妮的话,继续端着酒盘,往前走着。
这一次,我看见阿兰坐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腿上,不停的喂那个男人喝酒,直到那个男人被她给灌醉了。
她看见我,冲我微微一笑,打着手势让我过去。
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去,“你有什么事吗?我还在上班呢。”
“我知道,没事的,在这个酒吧里面,长时间没有再过去端酒,很正常,不算偷懒。”她冲我狡黠一笑。
我随后才反应过来她的话,看来在这个地方工作真的只能是下下策啊。
“你这个姑娘直白的也是让我喜欢啊。”她说道。
“对了,我刚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女孩被两个男人拖着,像是怀孕了,那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
阿兰沉默了一下,“你说的应该是那个叫青青的女孩吧,她是个苦命的姑娘,没有我那么好运,我只要不想着逃跑,基本上我在这里要什么,除了能通讯的工具,严铮都会满足我,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至于青青的事,我想插手,也无济于事。”
“为什么?”
阿兰又像昨天一样,拿起桌上的烟,开始抽,她熟练的吐着烟圈,“管了,我简直就是在自找麻烦,干我们这一行的,是不可以怀孕的,更别说想把孩子生下来了,这也是严铮最忌讳的,如果怀了,就必须去打掉,可是青青她不肯,这就把严铮给惹火了,要知道严铮那个混蛋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就算我去替她求情,孩子也一样是要被打掉的,连我自己也可能会一个不小心,把严铮给惹到,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别插手。”阿兰不痛不痒的说着,也许是因为眼睛里装着的麻木吧。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阿兰她看出了我的心思,嗤笑了一下,“没什么,这种事情时不时的总会有,习惯了也就好了。”
“如果有天你也和她们一样呢?”我问她。
她愣住了,随即不屑一笑,“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那如果发生了呢?”我不管她脸上的不悦。
“发生了就发生了,把孩子打掉不就好了,还能怎么办?难道我能把孩子生下来不成。”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苦笑了一下,这样的阿兰,我还真是有点接受不了。
“叶子,你才刚出来,还有很多事情你都不太懂,你要是像我一样,久了的话,你就不会想着要去帮谁了,你就只会想着自己,相信我,人一旦了绝路了,都会自私的。”阿兰说着,眼圈竟泛红了。
我咬紧了牙,拳头用力的握了起来,指甲陷入了掌心里,我竟感觉不到意思的疼痛。
对于我来说,对于我不利的人,我比阿兰还要残忍,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她呢。
“不是不懂,只是事情没发生到我自己的身上吧,所以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苦笑了一下。
“你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来找我,说说你的故事。”阿兰说道,“好了,你去忙吧,我也差不多要去值班了。”
我回到吧台那里,陈燕妮问我,“叶子,你好像和那个阿兰很熟的样子啊?”
“也不是很熟,只是见过一两次面,有共同话题而已。”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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