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尹默面前的是一名中年妇女,年龄在40上下,虽然没化妆,但面容还算不错。
这是一种普通妇女接地气的感觉,平易近人。
“许阿姨,你好……”尹默说话都客气起来,这时他抬不起头。
“季烟,怎么回事?”她从来就不善交谈,直截了当表明来意。
“她,她被人……被人杀了……”尹默低头看着桌面上彩色的菜单表,眼睛要看点东西才能逃离她的目光。
这时他听到桌面有声音,点好的羊肉汤端上来了。他也没有好意思说什么,默默地把碗朝她递过去。
“为什么?”
“我没有照顾好她。”尹默抬起了头。
“好好地怎么会……”许兰认为他在开玩笑。
尹默将自己回家的经过,打开门看到季烟沙发上的死相时,那种巨大的恐惧和错愕,仿佛天地在旋转……
听了尹默的描述,许兰沉思很久,她在想这话的真实性与可能性。季烟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断定季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想杀害她的人,她怎么也想不出来。
或者眼前这个人,他在撒谎。这一切都是他编的鬼话。尹默怔住了,许兰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一种不信任的怀疑。
许兰盛了一碗汤,尝了一口,汤很鲜美。尹默有点疑惑地看着她,他在等她的发飙或者疑问,这几点一定是有的。
“带我去看看。”许兰放下的汤勺,“我想看看她。”
红梅酒店顶层,童锦和叶意巨跟在两人背后。
“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跳楼的女孩。”酒店经理对他们说。
“昨天有没有?”叶意巨又问道。
“都说了没有。”他有点不耐烦地说。
童锦望着这酒店顶层,首先没有经过梯子是来不了的。顶层有防护墙,半米高的墙。童鲜的身后是163,半米高的墙大概就是腰部。想从这里跳下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看了叶意巨一眼,叶意巨没有理会他。叶意巨对于老丈人是挺尊敬的,但自从童鲜死后他就越来越让他难堪了。既然他不给好脸色,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一连问了好几个人,前台小姐酒店经理都表示没有什么坠楼跳楼。童锦开始不语起来,他越来越不相信叶意巨所说的了。
“叔叔,我没有骗你。”
“没有?”童锦转身看着他,“除了你谁说看到过跳楼?”他此时已经生气了,没有理会叶意巨,往门外走去。
叶意巨跟了上去,他碰见刚刚换班的齐哲。
“小哥,小哥。”他朝齐哲招手。
齐哲刚换回衣服,刚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叫他。
“怎么了?”他转身说道。
“小哥,你有看到昨晚有人跳楼吗?”叶意巨又多加了一句,“或者有没有人从上面掉下来?”
“我没看到,我是晚上上班的。”齐哲说完就走。
“别装了,你在骗人。”童锦走到他旁边说。
“我看到了。”这是对面传来的声音。
童锦放眼望去,对面是一条小路,路口有一家小店。叶意巨仿佛看见光一般,有人能证明他说的话。
他冲过了马路,童锦看着闪烁的绿灯,也冲过马路。他看到叶意巨在那家铺旁边,一名摆摊卖水果的女人,头扎着红巾坐在地上。
市里的大医院,惠及附近县里乡镇的人们。不少远路来这里看病的,接待了很多病人。
尹默与许兰就在这医院里,他们前面是一名医生。他戴着眼镜和口罩,快步地走着。
提出见尸体这是许兰的要求,哪怕是遗容她也想好好看看。当他们来到前台提出这个要求时,前台护士一口否决。
“不行。”
“我就想见一下,母亲见女儿都不行吗?”许兰带着哭腔说。
“母亲见女儿有什么不行的?马上带我们去!”尹默沉声道。
两名护士还想说什么,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走过来,口罩下是看不见的脸。
“我带你们去吧。”
“可是……”
“没事的。”他扫了一眼两人,随后就走起来。
就这样,尹默和许兰跟在他背后。尹默跟了一路这个人屁股,他只是觉得路远,这医院太大了。
“戴上。”他手中是两双口罩,“一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喊大叫。”
尹默戴上了口罩,这次他来的身份不是记者,而是亡妻之夫。
电梯门开了,许兰跟着医生走进去。尹默在门外发愣,对于电梯他还心有余悸。
“快点进来。”
尹默这才走进去,电梯缓缓下降。这是负二层,远远望去,有一道双开门,铁锁得死死的。外面很昏暗,灯不知用了多久,只是一盏小灯泡。
口罩下的尹默呼吸有点急促,这白色口罩有股药味。许兰有点惊慌但没有失态,她只想看季烟一面。
医生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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