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县医院。
蒋慕梅在病房里对女儿说:“小惠,妈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行不行?你就帮帮妈吧。”
李冬惠生气地说:“您怎么好意思开这口的?有您这么做家长的吗?别人的妈都是教育自己孩子要学好,您呢?您都教了我些什么?您难道就不怕我以后也会跟您一样,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蒋慕梅豁出去了:“你生气也好,怪我也罢,我都认了。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啊!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有义务承担一部分家庭责任。现在家里有难,正是你承担起家庭责任的时候!”
李冬惠气极反笑:“真是笑话,一个当妈的,让自己的女儿坑同学,您怎么不直接给我把刀抢银行去呢?那个来钱更快啊!”
蒋慕梅:“那是犯法的,妈怎么会让你做犯法的事儿?”
李冬惠:“您让我做的事儿就是犯法的!”
蒋慕梅低下头,嘴硬道:“不,这不犯法。这是正当理赔。”
李冬惠:“正当?您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要是正当,您为什么逼着我在医院一直住下去?要是正当,您羞愧什么?难堪什么?脸红什么?您趾高气昂嚣张跋扈的气势去哪儿了?”
蒋慕梅面色一沉,冷冰冰道:“我做的这些虽然看起来不太光彩,但充其量不过是一些手段而已,犯法还谈不上。我也不跟你耍嘴皮子,你别以为你不同意我就拿你没辙,只要我不给你办理出院手续,你就得给我一直在医院里呆着!”说完,拿起柜子上的包包,正要转身出门,却恰好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陈小梅。
门户洞开,蒋慕梅方才跟女儿的谈话定然落入陈小梅耳中,她顿觉心里一紧。
她不会都听到了吧?
“你……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因为紧张而略显局促的蒋慕梅,出声示意女儿,陈小梅在场,不要再继续方才的话题了。
李冬惠侧头看去见陈小梅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揪。虽然她没同意母亲的安排,但毕竟她也是母亲的“帮凶”,对于陈小梅的愧疚蔓延至天际。
“小梅,进来吧。”
半晌,李冬惠邀请她进屋。
蒋慕梅见到刮花女儿脸的罪魁祸首到来,满目含讽地道:“你这乡巴佬终于想通了要来给我女儿道歉了吗?也对,你们这种乡下人一生都与泥土为舞,怎么有机会跟我们城里人做朋友。既然知道错了,就诚心点给我们小惠道个歉。当然了,原不原谅你,还是我们小梅说了算。”
一席鄙视农村人的话刚一出口,陈小梅还没发作,李冬惠先炸了。
“妈!”她大喊一声,暴跳如雷,“您怎么能这么说?她是我同学,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初也是我要求她跟我做朋友的,我愿意跟她在一块玩儿,您这么说置我于何地啊?”
见女儿动气,蒋慕梅软下声线:“行行行,你愿意干嘛就干嘛,愿意跟这个土豹子做朋友就去做。不过我可提醒你,我说的话你给我上点心。”
“哎呀,您快点走吧!”
李冬惠催促母亲离开,蒋慕梅想起刚才陈小梅可能听到了她们母女的谈话,怕计划有变,她叮嘱女儿两句,便急匆匆出了门,留下房中两个心情复杂的女孩隔空而望。
“我妈就那样,嘴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秃噜,你别怪她。”
见陈小梅面色温怒,李冬惠急于解释方才母亲造成的失礼。
半晌,见小梅没有原谅之意,示好道,“坐到这里来。”李冬惠拍拍床边,让小梅跟自己坐得近些但被小梅拒绝了。
陈小梅在凳子上坐下来。
李冬惠心里一阵失落,绞着手指解释:“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你。你已经很努力了,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可因为我的自私和虚荣,却做出了背后中伤你的错事,深深伤害了你的感情。”
陈小梅避口不言,只冷冷看着她。
李冬惠:“我知道这么问有些不识好歹,但还是想知道,我们……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陈小梅看着被自己花了脸的李冬惠,终是心中一软,问道:“还疼吗?”
李冬惠没得到答案,心沉到谷底,摇着头说:“不疼了,已经好了。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陈小梅:“刚才听你妈说……”
李冬惠紧张地解释:“不会的,你听错了。只要医生说可以出院,我立刻就会出院的。”
陈小梅抬手阻止道:“不!”
李冬惠错愕道:“什么?”
陈小梅:“还想跟我做朋友吗?”
李冬惠使劲儿点着头。
陈小梅:“那就听我的,跟你妈说,你会在医院一直住下去。”
李冬惠:“可是……为什么?”
陈小梅:“因为你的脸非常重要,你将来可是要嫁给富豪的人啊!”
李冬惠低下头,失落地道:“你这是在讽刺我吗?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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