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驻又和盘山蛇妖相互言语了会,便各自休息了。
莫小驻身受重伤,服下帅尚添为他准备的疗伤丹药之后,虽然暂时稳住了伤势,但外伤可治,内伤难养。
身体隐隐约约传来的疼痛感使得他辗转反装,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起身,走出了山洞。
洞外,明月高悬。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月光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山间所有事物物都笼罩在里面。
眼睛所接触到的,全都是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再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在月光的笼罩下,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默默地保守着们不为人知的秘密,使莫小驻在这山林之中,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一阵清风吹来,吹散了无数落叶,也吹来了悠扬的歌声。
朦朦胧胧中,莫小驻似听见远处有人在山林间和着月光而歌。
方始,莫小驻以为是错觉。稍一定神,却发现真的有歌声隐隐约约传进他的耳朵。
虽然听得极不真切,但是莫小驻可以十分肯定,就在不远处,有人在疏影横斜水清浅的山林间,和着月光而歌。
究竟是谁,在深夜里隐姓埋名,独自吟唱?
莫小驻循声而去,渐渐地,离着那歌声越来越近,莫小驻也听得真切。
只闻,其声鸣鸣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善恶是非福与祸
如是因种如是果
念珠拨,化佛陀
度世间苦厄
经书字浅薄
修行路颠簸
般若勘不破
爱恨执着
琳琅的诱惑
欲望在撺掇
五蕴七苦躲不过”
如自天边之人,踏着祥云,吟唱九歌而来。
莫小驻不由听得痴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寻找歌声的起源。
一阵微风吹过,倏地,那歌声戛然而止,莫小驻也自歌声的陶醉声中醒来。
脑海里还回忆着美好的歌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脸上皱纹横生,面色如老槐树,衣衫褴褛,邋遢不堪的老乞丐。
莫小驻陡然像见了鬼,吓得魂飞魄散。
“老,老人家,大晚上,你在深山老林里面干什么?”莫小驻嘴唇嗫嚅,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虽说已经是仙人,但本质上终究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哐当
老乞丐捧起他手中那个粗瓷大碗:“施主您行行好,赏我几枚铜板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我曾得到法明高僧的点化,你若赏我,我便把今日在官道上,法明最后的说禅全部告诉你。”老乞丐嘴巴中只剩下了寥寥几颗牙此,说起话来,口齿不清。犹如一堵年久失修的老墙,被寒风穿墙而过,带起一阵唾沫星子。
“法明高僧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是他最后的说禅?”想起慈悲为怀的法明高僧,莫小驻心中似被牵动什么似的。
老乞丐晃了晃手中的粗瓷大碗,莫小驻心领神会。
咣当
老乞丐的粗瓷大碗中,多了些许银两。
看到了银子,老乞丐登时一个激灵,稍微冷静了会,他张开了嘴巴,唾沫横飞地将在官道所见所闻,尽数告诉了莫小驻……
翌日,莫小驻回到了山洞。
“蟒兄,你去三河城,可是为了陨仙珠?”一大早莫小驻便问道。
“这说来话长……我与那玄云宗的玄云老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盘山蛇妖怔怔地望着莫小驻,神色忧伤。
莫小驻这时候才意识到,为何盘山蟒以身犯险,只身进入百草园偷盗化形草。
“你和玄云宗的玄云老祖有何仇恨?”莫小驻旋即这样问又有些不妥当,又道“我只是好奇问一下,蟒兄不回答也罢。”
“莫小弟,我又没有把你当成外人。说出来又何妨?”盘山蛇脸上露出苦笑,面色却是惨然之色。
“我与银蛇三百年前结为夫妇,在迷雾山脉一同修行。不久,我们两个人便有孩子。”
“那天杀的玄云老祖,借着替天行道的旗号,竟然将我那孩儿,剖身取丹!我和她二人修为不及玄云老祖,只能侥幸逃脱。”说着说着,盘山蛇妖潸然泪下。
“只可惜,我吞化形草,并未能完全化形。我变为人之后两个时辰之内,会自行变回原形。我的法力,自然也会比元婴修士低上些许。”
“所以你来三河城,是为了得到能够使元婴仙人陨落的法宝,陨仙珠?”莫小驻道。
“如莫小弟所言,正是如此。”
“陨仙珠已经被灵隐寺的法明高僧拍卖,你又如何得到陨仙珠?”莫小驻问道。
盘山蛇妖这时候却笑了两声,“买不到,难道就不能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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