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独自一人这么晚在外面。深夜二点的环城路不拥挤,此时的寂静代替了白天的喧哗,路上零星的几辆车。从身边飞驶而过的车辆似乎也快了很多,的士司机开到80码。分列于路两旁的路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而那光芒透过薄雾,懒散地撒在地面上。我靠在车座上迷茫地看着路灯从我身边往后飘移。
突然我的心慌乱起来,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我从飞快的广告牌搜索着信息,一块写着源山集团的广告牌映入我的眼帘,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在花城。因为源山集团是花城最最著名的企业,我心中升起了一阵愤怒,为什么我会在花城,而不是在雨州。
我把车窗摇了下来,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铺天盖地,使我无力反抗。随即打了个冷颤,司机看到我打了冷颤,马上把车窗升高,然后说了句:“今年的第一场雪迟迟不下。”
我眼皮抬了一下没有回应她,两眼望着窗外。漫长的夜路,女司机和女乘客就这样沉默了半个小时。女司机最后受不了终于又开口说话:你男朋友真细心,叫车服务的时候一再叮咛一定要女司机。
我一听楞了一下,又不想跟她解释刚才的那位男士不是我男朋友,我随口应了:哦,是吗?
女司机侧头看我了一眼说:“你们看起来很般配,看得出来你们快结婚了吧?”
我惊恐万分地看了她一眼,因为她口中的“男朋友”是我今天刚认识的男人。
她看见我反应这么大,自嘲地笑了一声说:“如果我年轻个十岁,我一定要找个高富帅。以前年轻不懂事,以为有爱情就什么都可以有,结婚后才知道现实的生活不是靠爱情来支撑的。”我笑着看她说:“司机姐姐,你很爱你老公吧!”
女司机叹了一口气说:“就是太爱,这么个大冬天的凌晨还在出车。”
从侧面看过去,她的嘴角都是笑意。
突然间我很想听女司机的故事,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因为开车不能分心,我合了合衣服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街灯。女司机也不再言语,专心地开车。
当那条熟悉的街道映入我眼帘时,心里舒了一口气,终于到家。我下车时女司机还不忘祝我美梦成真。
我一进家门。以为老公会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我,可惜没有,也对,他习惯我等他,再说我也从来没有过比他晚归的夜晚。我推开房门,看见他已是熟睡,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浴室冲了澡。我一躺进被窝,他本能地从后面抱住我,还说了一句:老婆你回来了。
老公的怀里很温暖,不到一分钟我就在他的怀里睡着。
第二天我照样六点起床,我一到厨房发现婆婆已经在掏米了,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以前就算我感冒发烧到四十度,她也不曾起来做饭的。我从冰箱拿出鸡蛋放到煮蛋器里,说:“妈,这么早就起来了。”
婆婆竟然笑着说:“昨晚你回来很晚,我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婆婆没发烧吧,她可是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么关心的话,所以听着特别别扭,因为我已经习惯她的严厉和不屑。婆婆把锅递给我擦了擦手说:“阿美,昨天谢谢你那么晚还送陈文回去,我一大早就收到他的微信,叫我再次跟你说声谢谢!”
我按下电饭煲的煮粥键说:“妈,那位陈文是你最得意的学生吗?”
婆婆说:“也不算是最历害的学生,就觉得跟他特别有缘,所以最疼他了。他很争气,家里虽然有钱,但他都靠自己的真本事走到今天。这一点我是最佩服的。”
我“哦”了一声,从冰箱拿了一把青菜。婆婆一边择菜一边笑嘻嘻说:“陈文家很豪华,很大吧?”
“昨晚我把车开到他家车库就出来了,并没留意他家是怎样的。”
“他没请你去他家坐坐吗?还是他请你进去坐,而你不去坐?”
婆婆对我永远是刨根问底,每次我一定要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否则她会没完没了地问我。她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早起床,无非就是想知道我昨晚和她的学生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好吧,成全她,我一边洗菜一边说:“昨天晚上,我载他回去的时候,我们一句都没说,因为全程他一直在接电话。到他家的时候,他叫我进去家里等的士,我觉得不妥所以就在大门口等。”
“去他家有什么不妥,难道他会对你图谋不轨,笑话。”婆婆一副嫌弃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说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下,心想有这样说自己媳妇的婆婆吗?我不想一大早就心塞,所以不再言语。婆婆板着脸端着一杯牛奶走出厨房,我随手把青菜炒了起来,特意多加了一勺盐巴。
吃过早饭我和往常一样送儿子方树去幼儿园,再到菜市场买菜。我嫁给方洛这五年来,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永不停息。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内心就慌了。害怕从此陷在这样的生活里,我多么想和同龄人一样,跟老公一起出去工作,回到家里一起做饭和做家务。虽然很辛苦但应该很幸福吧。我用“应该”这个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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