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往学校门口走去,发现婆婆笑盈盈地朝我走来,她那恬和的笑容让我怔在原地。无法想像就在刚刚我跟随方经理出来时婆婆看我的眼神:清冷又疏落,如同寒星。以至于方经理都感受到寒意,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肩似安慰又似不解。
我定眼一看应该是婆婆的双胞胎姐姐,因为婆婆今天的衣服是蓝白相间的对襟长裙,而眼前的这位是穿着苏绣的绛红色旗袍。恍过神来我快步走上前去打招呼,大姨亲热拉起我的手说:“没想在这里能遇到你。”
我跟她大概说了学校助学基金会的事后,大姨让我陪她走一段,她带我走到了学校旁边全是梧桐树的迎冬路。秋风习习,深秋的梧桐树随着风,片片叶子落了下来,踩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整条迎冬路落满了黄色的梧桐叶子,阳光辉洒折射其上,如八九点钟的太阳温暖,此时此景令人神往不已。
美极了,我从来没在这条路上走过感叹着花城还有如此美景的路。大姨好像有什么心事,她沉默地走着。因阳光折射在树枝上漏下来的斑驳光影柔软地落在大姨的脸上,秋风带起她的衣角,飘飘若举。我心中默默感叹着婆婆与她的不同,大姨和善,声音柔暖,遥想着年轻时的她定是比婆婆更翩翩风姿。想到这嘴角漾出一丝微笑。大姨侧头看着我会心一笑说:“我离开花城32年,什么都变了,唯独这里没有变,哎!就算这里没有变也是物是人非。”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从地上捡了一片梧桐叶闻了闻,然后递给大姨说:“大姨你闻一下,有一股特有的草香味。”
大姨接过树叶打量了我一下说:“你给苏小玉当儿媳妇很辛苦吧。”
我惊讶于大姨的直截了当,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说:“还行吧,婆婆有时对我还挺好的。”
大姨伸手抚了抚我的额头上的头发笑着说:“她对别人好都是有目的的,对姐妹如此更何况你是外来的媳妇。”
对于婆婆的娘家人我从来都不敢坦露心声,因为婆婆会让她们来套我的话,以前我受委屈有时会跟小姨诉说,小姨立马报告给婆婆。所以大姨这么说,再加上之前吃饭时的表现,我觉得她们姐妹有着无法愈合的伤口。看着大姨对我欲言又止的表情,我选择沉默。
秋风轻轻拂在脸上,大姨牵起我的手,握在手心,仿佛想要给我力量。她的手有点儿潮湿的温暖,就这样牵着手走着,我心里有着隐隐的担心。觉得她定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所以就这样默默地走着。
又走了七八分钟,我们来到了一家老式茶馆,走了进去选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我和大姨面对面坐着,她不说话的时候我会误认为是婆婆,但一开口立马就能分辩出谁谁。
大姨环视了一下周围,最后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说:“以前刚去国外一直想着能喝口中国茶是多么幸福的事。这家茶馆算是花城的百年老店了,装璜依旧没有变,在来的路上我还在担心被拆了呢。记得以前爸爸一领工资就会带我到这喝茶,也是坐这个位置。”说完露出清浅的微笑。
服务员走了过来,大姨点了一壶龙井,和一份水果拼盘。大姨微微颔首轻声说:“爸爸生平最爱的就是龙井,暗香清逸,如同他的为人一样。只可惜被我们伤透了心,郁郁而终。”她的神色沉醉如痴,眼里有隐隐的泪光,仿佛坠入了无边的时间里。她望着那壶龙井茶出神,良久,惆怅若失地叹了口气说:“过去终究是过去了,眼下我能倘然面对已是苍天对我的眷顾。”大姨的话我暗暗吃惊,心口激烈地跳动着。
我按住心口喝了一口茶说:“大姨,你当时怎么会去英国留学呢?”曾经听婆婆说起大姨是去留学的。
大姨拿起一颗葡萄把玩着,片刻凝望着我说:“苏小玉告诉你我是去英国留学的?”
我点了点头,大姨脸上有淡淡的惘然,嘴角似含了一缕隐忍的疼痛说:“苏小玉,还有脸提我,如果不是看在尧生的面子上我怎会跟她见面。”
大姨这么说,我大气不敢出,静静地听着她和婆婆之间的恩怨,大姨告诉我从小她的学习成绩都高出婆婆一大截,而婆婆从小就会说谎,爱慕虚荣。因为长得一样婆婆经常冒着大姨的名义去做坏事,所以在街坊的眼里苏家的大女儿除了会读书什么都不是。这些大姨都不会跟婆婆计较,因为在父母的眼里大姨始终是品学兼优的。每次大姨考试第一名外公做为奖励会带着她到茶馆喝茶听评书,在苏家五个子女中,可以说大姨是集父母所有的爱为一身,同时这也是婆婆痛恨大姨的导火索。婆婆认为所有的不公都是因为大姨,既生瑜何生亮所以更变本加利冒充大姨。她们的关系终于在恢复高考的那年彻底绝裂,姐妹同时参加高考,名落孙山的婆婆竟然拿着大姨的入学通知书冒名顶替去花城师专报到,大姨在家疯狂地找入学通知书时,她已经心安理得地坐在师专的教室里跟同学们讨论如何过好四年的大学生活。
后知后觉的大姨在同学的提醒才知道了婆婆干的好事,跑去学校找校长。校长不予理采,最后外公在学校找到接近崩溃的大姨,带了回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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